“如果你願意……也幫幫你哥。”
“那您什麼時候回來？”
問及此，喻父的眼神慢慢轉向桌上的相框，在接觸到相簿裡的人後，眼底暈起一抹溫柔。
“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半載。”
也可能永遠都不回來了。
喻南橘低頭，徹底沉默了下來。
喻母過世這幾天難過的不止有她，她也是剛剛才發現喻父在這僅僅幾天裡以肉眼可見的蒼老了下來，鬢間已經有了白髮。
所以喻父想出去轉轉，她勸不得。
“好……”喻南橘抬眸與喻父對視，“我會進喻氏幫我哥的，您放心。”
“您記得早點回家。”
喻父欣慰地點點頭，“放心吧，等你們兄妹兩人哪個要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
喻南橘語塞。
話題似乎又聊到了死衚衕。
就好像哥哥的執著和她的猶豫正好形成了一個難解的環扣。
除非她想開，否則誰也好過不了。
既然聊到這了，沒有不繼續的道理。
喻父看著喻南橘的眼神寵溺不減，只是臉上的笑消減了幾分。
“阿橘，你媽媽的事，你不要自責。”喻父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檔案，遞到了她的面前，“半月前你媽媽去醫院做了最後一份檢查。那時候醫生就說，你媽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喻南橘拿起了那份檔案，緩緩翻到了最後一頁，“胃癌晚期”四個字大喇喇地出現在診斷結果那一欄。
格外刺眼。
刺的喻南橘眼睛一疼，逐漸泛出了水霧。
“早些放你媽媽離開，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喻父的哀傷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便重新把目光鎖在女兒身上，這次帶了幾分堅定。
“所以阿橘，你千萬不要有負擔。你媽媽也讓我囑咐你……”喻父頓了片刻，繼續道，“要和愛的人好好的。”
“我知道。”
喻南橘吸了吸鼻子，抬眸見水眸波光起伏。
明明看著父親的時候是想哭的，但她還是堅持給了喻父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會的。”
她會好好聽母親的話，遵循喻母用一生換來對她的誘導，放下執念，好好珍惜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