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橘自然不會想到孟初辭此番是在小肚雞腸的挑釁莫東沉。
那頭的莫東沉明顯不悅,喻南橘還沒下車,那邊就已經先掛了電話。
喻南橘無奈地收起手機,偏過頭問他:“要來家裡坐坐嗎?”
孟初辭沒拒絕,但也沒在家裡待太長時間。公司裡還有一堆檔案等著他處理。
臨走前孟初辭從車後座拿了慢慢一罐的星星糖出來塞給了她。
就是高中時他經常送她的星星糖。
在美國的十一年喻南橘一直尋找這種星星糖,但莫名的,即使有一模一樣的糖紙包裝,她都再也沒吃過高中時的味道。
天色漸暗,盒子裡的星星糖在路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彩光。
孟初辭說:“不準多吃。”
這命令式的語氣真是久違的熟悉。也不是沒有幼稚,但更多的是心酸。
辛酸於好久未感受過的關愛。
……
深冬時節,a市零零星星下了幾場小雪,城市一片白色皚皚。
這幾天莫東沉提出要接送她上下班,喻南橘婉言謝絕,說坐計程車就好。
但定在年前的競標會議臨近,她的早出外歸已是常態。偶爾甚至都會忙到半夜十一點。
這時候的孟初辭就發揮了他這神通廣大的本領,總是能在她還沒在寒夜中站幾分鐘就開車過來,把她送回家。
也只是偶爾。喻南橘知道,孟初辭很忙。
她也時常告誡自己不要再陷進去,她賭不起,他耗不起。
這天,喻南橘像往常一樣早上六點半準時出臥室,天矇矇亮,家裡還很安靜。
當然,除了不遠處臥室外似有若無的腳步聲。
一個女孩兒,在喻南澈的臥室外。
喻南橘愣了一瞬,而後定著目光走過去。
她和哥哥的房間南北各佔一頭,幾步的距離,她才看清女孩兒的長相,還有她手裡端的碗。
“織織……”連嫂的女兒,周織織。
聽到有人喚她,女孩兒明顯嚇了一跳,這種驚嚇在看到來人是喻南橘後,化著精緻妝容的小臉上更顯侷促不安,像被當場抓包一樣,“南橘姐姐……”
喻南橘上下掃了對方一眼,不動聲色,但已瞭然於心。
她笑了笑,“在幹什麼?”
即使喻南橘絲毫沒有在意的神情,女孩兒還是將自己的緊張暴露個徹底,支支吾吾的“我”了半天,才看到自己手裡那碗東西,“這是醒酒湯……”
喻南橘大概猜到了。
恰在這時,臥室門開啟。喻南橘轉頭,便見哥哥喻南澈揉著眉頭,眼都還沒睜開,顯然被人擾了清夢,“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