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雲搖搖頭,“沒有,他從窗戶爬進來,那時候我正好還沒睡著,瞧見一個東西從窗戶爬進來,還以為是什麼髒東西,嚇得我沒忍住驚叫,他爬進來後就站在牆角邊,沒做什麼也沒說話。
哎,說來他可真是被楚弦騙慘了,原來他是知道他和楚弦之間有一個女兒的,這些年楚弦和他接觸的不少,可楚弦卻騙他你才是他女兒。
她原本是想借著這個男人,把我拉下馬,她好做大房,可誰知道…”
說到這裡,張海雲突然轉了話題,她笑了笑,“你瞧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先睡一會,等吳媽她們來了,我們就回家。”
葉世卿點點頭躺下,閉上眼睛心裡在琢磨著,張海云為什麼沒有繼續說?繼續說的話,肯定會提到陸司硯,可她為什麼這樣忌諱提到陸司硯?
這個問題,她到了下午才知道。
下午的時候,吳媽和葉世堯一起來的,開車來的是白良,他站在病房外沒進去,但是卻一直透過門縫往裡面看。
對於白良開車來接她,葉世卿有一點驚訝,她想問問關於陸司硯的事,又礙於旁邊這麼多人沒法開口。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街道上。突然,前面出現一支隊伍,隊伍前面的人穿著喜氣的紅色衣服,敲鑼打鼓好不熱鬧。葉世卿笑呵呵的看著,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騎大馬結婚的呢。
“媽,不知道是誰家結婚,這排場真好看。”似乎是受到喜慶的感染,她此刻也特別的開心。
前頭的白良立馬接話,“是訂婚,不是結婚。”
葉世卿沒當回事,還笑眯眯的說;“姐夫知道的可真多,竟然連人家結婚訂婚都…”
一語未完,音已停。
她瞪著一雙桃花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騎在綁了大紅花的高馬上那個男人。高馬上的陸司硯似乎心有感應,他也朝葉世卿這邊看過來,他穿著一身紅黑色的中山裝,戴了一頂高帽子,坐在高馬上好不威風。
一匹高馬和一輛黑色的轎車,就這樣緩緩的擦肩而過,車子裡的女人,和高馬上的男人彼此注視著對方。女人的眸子裡全是愕然和質問,而男人,他的眸光似乎像是沒看到女人一樣,那樣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是惠子嗎?”她木訥的問出口,白良輕輕嗯了一聲。
此後,車子裡陷入安靜,白良想說些什麼,最後終究是放棄了,葉世堯和張海雲則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她的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她出奇的冷靜讓其他人不知所措,她可以鬧,可以哭,甚至可以辱罵,那樣都證明了她是個鮮活的人兒,可現在,她安安靜靜的彷彿像個陶瓷娃娃,那感覺,一碰就碎。
一路無話,她就靜靜的那樣坐著。這一坐就坐了五天。
五天裡她除了喝水,吃一些米湯,便不曾在有多餘的進食,更不曾開口說一句話。甚至連晚上洗澡洗頭髮都要吳媽和張海雲幫忙。
她此刻,真正的像一個植物人。任吳媽和張海雲怎樣哄她,逗她,她都不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