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笑著笑著忽然停下,隨後是眼淚,她癱坐在地上,任由眼淚在她的臉上肆意。
許久後她才悽悽哀的開口說:“他叫顧長生。那年,我十歲,長生哥十五歲。我們在一個雨天相識。又過了一年,我十一歲,長生哥十六歲,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
後來,我十二歲,長生哥十七歲,他第一次親吻了我。懵懂年少的我,對上自己心悅的男人,有些個瘋狂和難以自拔。我苦苦哀求了爹孃兩年,長生哥也拼了命的賺了兩年錢,可爹孃依舊嫌棄他窮。”
說到這裡,楚弦看了一眼葉振群,隨後又輕笑一聲,“呵,轉過年我十五歲了,大年初一,我和長生哥約好了在我生日那天私奔。”
她嘆了口氣,“我的生日太遠了,我們初一的約定,要等到臘月的季節才能實現,長生哥說他要多賺一些錢,這樣我就能少受點苦。
同那一年,我認識了你。”
她直直的看向葉振群,眼眸裡說不盡道不明的複雜之色,“你還記得嗎?那一年,我就在河邊洗腳,你一直盯著我的腳,我挑眉一笑,問你,好看嗎?
呵呵,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是什麼反應?哈哈哈,你竟然臉紅的慌亂逃跑了。”
葉振群如何能忘記?他當然記得,那是他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儘管,那時的他已經快三十歲了。
楚弦只停頓了片刻,她臉上的洋溢著得意和幸福,“我本是無意,可你的反應是在令我覺得有趣。我以為,我和你不過是像水和魚,匆匆劃過,彼此之間僅僅是一個過客罷了。”
過客?怎麼可能,葉振群微微捏緊了手指,楚弦,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子,那匆匆一瞥,沒人知道,他輾轉反側了多少個日夜。
“你對我的感情來的很猛烈,讓我意外的同時,也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你比長生哥英俊,你比長生哥穩重,你比長生哥懂得多,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拿你和長生哥做比較,我只知道,那一年,你的才華和見識,真的吸引到了我。”
是啊,我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所知所想去追求你,只為得到你。
“當你來家裡提親的時候,我徹夜難眠,我自責,我內疚,面對長生哥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壞,是一個喪盡天良的壞女人,特別是看到他為了多賺些錢去做苦力留下的傷疤。可是我的內心對你充斥了整個人生的美好,我渴望你說的生活,我向往你應允我的一切。
嫁給你,其實並非我所願,我雖是嚮往,可我終究熬不過自己內心的譴責,我不能對不起長生哥。他知道了你和我的事,當我選擇繼續和他私奔的時候,長生哥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淚,他說,他以為我不會在和他好了。我笑了笑,撫摸著他粗糙的大手,心裡有一絲絲傷口劃過。
我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只是我沒想到,爹孃竟然以死相逼,我知道,他們同樣看上了你的家世。
嫁給你之後,我找不到長生哥,我的內心一邊在煎熬,一邊在享受你給我帶來的榮華富貴。再後來…”
她停下,看向自己的女兒葉世菲,這一刻,她臉上的神情變了,眼眸裡透著無盡的愧疚和懊悔。
她緩緩的開口,“世菲…世菲她確實不是你的女兒,她的長生哥的,我嫁給你第二年才偶然遇到長生哥,我和他…”
“夠了!”出聲打斷的是葉振群,他不想聽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苟且的過程。
葉世菲也從他的高聲中回過神,她直愣愣的看著楚弦,“媽,你在胡說什麼?”她的聲音有些小,有些顫抖,也沒有多少底氣。
楚弦低著頭,誰也沒看到,突然,她奮力站起來,衝著葉世卿面前的茶几撞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葉世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在陸司硯一腳踢翻了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