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離塵靜靜的看著她一杯接一杯，轉眼喝了一罈多。每每想要開口勸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墨熙染一手撐著頭，臉頰紅撲撲的，猶如熟透了的紅蘋果。眸光沒有焦距。像是在看著眼前人，又彷彿是在發呆輕聲喃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心不在焉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粉唇輕啟：“你有喜歡的人嘛？”
玄月離塵十指緊了緊，垂下的眼簾讓人看不清思緒，好半晌，輕輕應聲：“嗯！”
墨熙染：“她好嗎？”
玄月離塵看著她：“好！”似乎又覺得不夠，補充一句：“很好。”
墨熙染抬眸，醉眼迷離：“那為什麼沒在一起？”
玄月離塵抿抿唇，聲音七分黯然，三分不確定：“她……可能，喜歡的不是我。”
墨熙染微蹙眉：“你跟她表白了？她拒絕你了？”
玄月離塵：“沒有！”
墨熙染失笑：“沒有你怎麼知道？仗還沒開始打，你先舉旗投降了！這是懦夫行為。”
隨即喝乾杯中酒，唇邊淡出一抹自嘲：“當然……即使戰了！也不一定贏得勝利的曙光。”
玄月離塵垂下眼簾：懦夫嘛？
墨熙染望著手裡的酒杯，輕聲細語：“努力過，縱然失敗了！也沒有遺憾了！”
玄月離塵耳邊不斷回放著她這幾句話。
墨熙染繼續自斟自飲，很快喝光了所有的酒。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手扶額：“借你的床用一用。”
三步兩晃的走向床邊，重重砸在床上。
玄月離塵黑著臉，握起拳頭，走到床邊，咬牙切齒的質問：“你很喜歡睡別人的床？”
墨熙染懶懶抬起眼瞼，嘴角微微翹起，聲音婉轉動聽，且不失王霸之氣：“爺睡過的床很多，想睡的人……”
伸出一指：“只有一個！”
“誰？”
玄月離塵脫口質問。此刻的他，不在像從前那般，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會覺得她無恥。
相反，胸口的位置劇烈跳動。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起，鳳眸緊緊盯著她。期待從她嘴裡聽到熟悉的名字，或者熟悉的稱呼。
墨熙染笑意漸深，粉唇微張，話未來的急出口，面色剎那間凝重。“騰”的站起身，掏出一定金子塞給他，語速極快：“爺還有事，先走一步。”
“吱嘎！”
玄月離塵轉身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楞在原地。
凌雲大步走進來：“王爺怎麼突然走了？”
玄月離塵劍眉皺起：“跟上她。”
墨熙染搖搖晃晃出了婉香苑，踩著凌亂的步伐，直奔一個方向。
凌雲一臉懵逼：“主上，王爺這是要去哪？”尊碩王府可不是這個方向。
玄月離塵紅唇緊抿，沒有言語。
兩人跟著她走到目的地。凌雲側頭看著身邊人，眼神詢問：王爺怎麼來這了？
月光下，玄月離塵負手而立，遠遠看著站在自家牆外的小女人。
墨熙染蹲下身，手裡多了一把鐵鍁，挖開身前的泥土，從空間手鐲裡拿出一朵藍色妖姬，放進坑裡。
把土填回原樣，站起身，自言自語：“寶貝兒，晚安。”
轉身，獨自走在寂靜的大街上，垂著頭，整個人彷彿被抽走靈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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