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下了朝,騎著馬回到侯府,提步剛要踏上臺階,眼角餘光瞥見靠在牆根的老人。
老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沒骨頭似的倚在牆根處,一手拿著個破碗,一手在身上四處抓癢,一條褲腿卷著,另一條褲子只有半截,腳上穿著一雙破損的鞋。
風流側身,陰沉著臉:“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人打了個哈欠,懶懶的抬了抬眼皮,歪著身子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立馬喜笑顏開:“呦!今兒可是來對地方了!”
一瘸一拐跑到風流面前,雙手捧著碗,笑的見牙不見眼:“聽說全酆都城就數侯府的飯最香,廚娘更是一個比一個水靈。這位爺,一看您這相貌就是大富大貴之人,請爺行行好,賞口飯吃,給個二兩銀子不嫌少。”
風流瞪了他一眼,從衣袖裡掏出一兩銀子,扔在碗裡:“胃口不小,只有一兩,愛要不要。”
老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呵呵道:“公子,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貴之人,一兩銀子少了點,您大發慈悲,再給一點。”
風流收回手,抬腿便踹了老人一腳,嘴裡罵道:“滾!一兩銀子還嫌少,再讓本公子看見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老人被踹了個跟頭,從地上爬起,點頭哈腰:“我滾,馬上滾。”
風流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大步進了侯府。回到自己的別院,來到桌子前,沉身坐下,一手伸出,掌心躺著一顆墨色珠子,一手在桌下摸出一把匕首,匕首在珠子中間劃開。
珠子一分為二,風流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展開,上面畫著大大的笑臉。嫌棄的扔在一邊,隨口說道:“沒我畫的好。”
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子,拔開塞子,拿起一半的珠子,拇指在裡面仔細摸索,眉峰揚了揚,抬手把小瓶子裡的綠色粉末,一點點撒在珠子裡。
對著珠子吹了吹,湊近一看,極小的熒光綠四個字:今日午時
風流笑了笑,喃喃自語:“舍的見我了!”
掌心用力,珠子化成齏粉。走到花盆處,將手裡的齏粉撒進泥土裡。
脫下官服,換了一身蒼青色袍子,走了出去。
走到內院,迎面碰上剛從外面回來的老侯爺。
風流趕緊低下頭,裝作沒看見,轉身就想跑。
侯爺一見到風流,板起臉:“站住,以為我沒看見你嗎?”
風流只好轉身,訕笑:“爹,您今天回來的真早。”
侯爺哼了哼:“我要回來的晚一點,你是不是又偷溜出去了?這都晌午了!不留在家裡陪你娘吃飯,又想去哪?”
風流急走兩步,來到侯爺面前,皮笑肉不笑道:“爹,您這說的什麼話,我這怎麼能叫偷溜出去,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侯爺:“是嗎?那你見我躲什麼?”
風流看了看周圍,湊近侯爺身邊,壓低聲音:“我不是躲著您,我是要去辦一件差事。”
侯爺上下打量著他:“什麼差事?”
風流一臉神神秘秘,挺了挺胸:“我現在可是皇上親封的驃騎大將軍,您說我是給誰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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