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軒轅珩的跌打藥膏當真很管用,第二日一早,杜雲煙便發現昨日還疼痛難忍的腳今日已經不影響走路了。
翠竹進屋的時候,見杜雲煙腳上的傷已然好的差不多了,便笑道:“看來王爺這藥當真是極好的。瞧娘娘昨夜那樣子,奴婢還以為今早娘娘還下不了床呢。誰知竟這麼快就好了。”
杜雲煙白她一眼,隨口說道:“聽你這意思,好似還不希望我好的快一些?”
翠竹扁扁嘴,一副玩笑的樣子說道:“娘娘這話好沒良心,奴婢昨夜可是擔心了您一個晚上呢。不過娘娘,您這傷倒是好了,王爺那裡可就……”
翠竹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她拿眼睛打量著杜雲煙,好似在觀察著自己該不該把剩下的話繼續說下去。
杜雲煙被她這奇怪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忍不住便問道:“他怎麼了?”
見她自己問起,翠竹這才一臉悵然的說道:“聽湛清說,昨夜王爺在書房看了一整夜的書。好似那燭火一夜都不曾熄過呢……”
跟了杜雲煙這麼長的時間,翠竹已然很擅長看杜雲煙的臉色說話。
此刻她話到一半,見杜雲煙臉上已然有了幾分擔憂之色,翠竹低頭,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問道:“娘娘,咱們要去瞧瞧王爺嗎?”
杜雲煙的臉上還有猶豫,一張嘴囁嚅了半晌,卻終歸沒說出話來。
翠竹立馬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低著頭一臉惋惜的說道:“可憐王爺昨夜一人在書房裡看書。大晚上的也沒人知道給王爺添件衣服什麼的。聽湛清說,今早一起來,便聽見屋子裡傳來了不住的咳嗽聲。想來是受了涼,卻還死撐著不肯去請大夫……”
“好了。”
杜雲煙一臉無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她忍不住想到軒轅珩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竟然連她最貼身的丫頭都給收買了。
她看了一眼翠竹,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如果自己再表示不去探望軒轅珩,那她便要用一種滔滔不絕的架勢將自己聒噪死的表情望著她。
杜雲煙也不知此刻的心情該如何言說,隻好歎了口氣道:“你放心吧,他那身子好的很,沒那麼容易死。”
翠竹一急,覺得自家這主子還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忍不住又要再勸:“娘娘……”
杜雲煙連忙打斷她:“行了,你去同湛清說,讓他找人給王爺到宮裡去告個假,然後再去請個大夫進來瞧瞧。”
這一次翠竹終於露出了一種滿意的笑容,正準備去照做,又聽杜雲煙說道:“罷了,他應當還沒到請大夫的程度,你現在去命人熬碗薑湯,咱們給他送過去也就是了。”
翠竹臉上的滿意之色一下子大大提升,連忙應了一聲“是”,然後便像是怕杜雲煙又反悔似的,小跑著去了。
不過半個時辰,翠竹便端著雞湯回了院子,杜雲煙淡然的瞧了一眼,也隻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便帶著翠竹往軒轅珩的書房而去。
待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在門外守了一夜的湛清。
湛清似乎並沒有想到杜雲煙竟然會一早便過來,一張臉上滿是意外之色。
雖說湛清也是跟著軒轅珩多年之人,可這男子到底不比女子,杜雲煙才問了一句“王爺可起身了?”,湛清立刻便猶如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結結巴巴的說道:“起……哦,不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