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煙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正色道,“今日的事,也得虧妹妹在本宮院子的時候未曾喝過一口水,夫人可一定要注意妹妹飲食,畢竟若是下次有人真的給妹妹下了毒,再嫁禍道本宮的身上,本宮可真是就說不清了。”
話音一落,柳月荷臉上的表情再次僵了僵,但是看著杜雲煙正經的神色,便是心中再恨,也不得不將此事應下,隻是心中對於她的警惕再上了一個層次。
將杜妙柔身上的毒解了,杜雲煙在自己的院子裡清淨了幾日,直到一月後柳月荷的生辰。
平日裡柳月荷依舊是杜府的主母,故而在麵子上的功夫是必須要做的,杜雲煙在平日裡姨娘們送來的一應物品裡挑了挑,最終挑了一塊比較常見的呈祥玉佩。
接過翠竹遞過來的玉佩,柳月荷驀地一愣,那分明是杜雲煙方回府時她譴人給送去的,現在竟是讓杜雲煙給送了回來,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卻是抬頭笑著道,“著玉佩的成色倒是不錯,雲煙有心了。”
杜雲煙擺了擺手,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道,“夫人喜歡就好,本宮沒有什麼貴重東西,隻能備一些薄禮,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把玩著玉佩的手輕輕頓了頓,柳月荷心思一轉,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忙笑起來,“自然是不會的。”
說罷,又名春秋將那玉佩妥善掛在了腰間。
見狀,杜雲煙袖中的手微微動了動,卻也沒說什麼,隻是跟柳月荷略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離開,房間又恢複了一室的寂靜。
柳月荷從腰間將杜雲煙送的玉佩惡狠狠的拽下,仔細瞧了半晌,嘴角逐漸帶上了冷笑。
將守在外麵的春秋喊了進來,並遞上自己手中的玉佩,吩咐道,“你並去城南找個神婆問問,要怎樣才能做到與真正的詛咒差不多但是人卻不會有事,然後去一次玉器店,讓打造玉器的師傅在玉佩的花紋上刻上我的生辰八字。”
春秋接過玉佩,麵上浮現出疑惑來,“夫人為何要刻上自己的生辰八字,若是要對付珩王妃,便直接讓神婆施巫術於她身上不就可以嗎?”
柳月荷搖了搖頭,麵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天子曾明令禁止信奉巫蠱之術,尋常百姓家倒是好說,杜雲煙是珩王妃,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此時若是我直接辦了,倒是事情敗露便是連妙柔都要受到牽連。”
“但是這又與珩王妃又有什麼關係呢。”翠竹輕輕摩挲了下手中的玉佩,繼續問道。
似是心情極好,柳月荷也不介意與春秋多說些什麼,她尋了張椅子坐下,繼續道,“若是杜雲煙使用巫蠱之術陷害與我,那麼事情必然會被盯著她的人知曉,宮中最忌諱這個,不論這件事情是不是杜雲煙做的,皇上與皇後娘娘必然是會對她生出防範之心的。”
春秋一驚,順勢問道,“之後珩王便會因著皇上的態度而疏遠王妃,那麼王妃到時便是無人可依靠,夫人實在是好計策。”
柳月荷淡笑著點了點頭,對初秋的誇讚不置可否。
生辰宴是安排在了晚上,不論是哪一方的姨娘,今日都莊重的打扮了自己,並非是對柳月荷有多尊重,隻是為了在今日能吸引住杜陵的注意,從而將把住恩寵。
柳月荷看著宴席上使勁了渾身解數將杜陵團團圍住的姨娘們,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大門處,便見杜雲煙由翠竹扶著慢慢走了進來。
今日杜雲煙著了一身素色長裙,頭上一副翡翠玉頭麵,耳上則是一對珍珠耳鐺,不算豔麗,卻也極為的引人注目。
杜雲煙走到被環圍著的杜陵麵前,低低喊了一聲父親,杜陵方才發現原是自己的大女兒來了。
淡淡的點頭應下,目光一轉,便落到了她耳朵上的耳鐺上,不由道,“你這耳鐺……”
聞言,杜雲煙輕輕摸了摸耳朵,嘴角露出一個極為溫柔的笑意,“今日不僅是夫人的生辰,亦是女兒生身母親的生辰,雖然母親不在了,但女兒總是要記著她生辰的。”
杜陵一愣,隨即便想起那個素雅淡然的女子,雲楚楚。
事實上,柳月荷原先隻是雲楚楚的貼身婢女,兩人是同一天的生辰並沒有錯,但是為了規避主子的生辰,在柳月荷做了雲楚楚的貼身婢女之後,她的生辰便往後推了一月,如今的生辰,還是當年雲楚楚去世之後,杜陵將他抬為正房而改回來。
明白這其中的淵源,杜雲煙自是不會對柳月荷有什麼忍讓,若是她真的在乎自己的主子,便不會勾引自家主子的丈夫,更不會聯合外人將自己的害死,還在自己被抬為正房後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生辰給改回來。
杜雲煙繼續道,“這幅珍珠耳鐺是母親生前最為喜愛之物,今日母親生辰,我自是要讓母親來看看熱鬧的。”
聽到杜雲煙情真意切的話,杜陵頗為欣慰的點點頭,道,“也好,既是有你母親的遺物在,那你今日便要熱鬧一些,莫要讓你母親冷清了。”
杜雲煙點點頭,杜陵雖重利,但明顯是對自己母親有所感情的。
由翠竹扶著入座後,杜雲煙便將目光投向柳月荷,一時間將柳月荷臉上的怨恨盡收眼底,嘴角輕輕勾了勾,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夫人應是不介意本宮母親一同來參加今日的宴會吧,畢竟她與你是同一天生辰。”
柳月荷勉強笑了笑,心中卻是惱恨不已,論是誰都會願意與一個死人一同過生辰,尤其是這個死人還進了自己的生辰宴,“自然是不介意,你還能記得你母親的生辰,也是有心了。”
杜雲煙歪了歪頭,歎息道,“母親的一點一滴本宮絲毫不敢忘,更是誓死要讓母親安息的。”
此話一出,柳月荷飲酒的動作便是一頓,杜雲煙是知道了些什麼!
柳月荷的這一動作,被杜雲煙盡收眼底,她覺得她的猜測沒有錯,當年母親的事,肯定和柳月荷逃不了幹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