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雲煙方一回了自己的位子,便聽皇後將她給誇讚了一番,杜雲煙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底的神色卻是愈發的冰冷起來。
隻聽皇後忽的點了她的名字,笑道,“今日實在是熱鬧,若是沒有個彩頭實在是無趣的很,既是雲煙和若敏已經比了一場,那本宮便將這次的彩頭賞給雲煙吧。”
杜雲煙上前兩步,接住了皇後的譴宮女遞來的獎賞,杜雲煙垂眸看了一眼,曈曨猛地一縮,又極為快速的隱藏下來,那是一包針灸用的銀針,許是存放的年頭有些久了,銀針外的布包已經有些泛黃,但是布包一側的底紋上卻是明顯的繡了一個“雲”字。
這是她母親的遺物。
皇後仔細觀察著杜雲煙的表情,見杜雲煙沒有什麼異變,忽的想起來杜雲煙是個瞎子,於是又笑著道,“你那時還小,你母親與本宮亦是閨中密友,這是你母親當年送與本宮的一份禮物,乃是她隨身攜帶的一個針包,這些年本宮一直用心珍藏著,今日便轉送於你。”
杜雲煙斂住了所有的情緒,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似是不敢置信,“這是雲煙母親的遺物?”
說罷,又急忙將針包放在袖中,向皇後行了一禮,“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自始至終,杜雲煙臉上都是興奮的表情,即便是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也是時不時將方才的針包掏出來撫摸幾下。
見杜雲煙的神色動作不似作假,皇後坐在首位,捏著手中的茶杯,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宴席進行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杜雲煙喝了幾杯果酒,臉有些漲紅,隻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悶的厲害,不免想要出去透透氣。
杜雲煙隨意指了一個方向,便扶著翠竹往外走,而她的身後,是緊隨其後的杜妙柔。
說來也巧,杜雲煙方出了宴席沒多遠,遠遠的便見著下朝回來的軒轅煜,此時再要避開已是來不及了,杜雲煙隻得上前行了禮。
軒轅煜見杜雲煙麵色潮紅,心下奇怪,便開口問道,“珩王妃可是病了,怎的臉如此紅?”
杜雲煙摸了摸自己的臉,離著軒轅煜遠了些,禮貌道,“多謝皇兄掛懷,不過是今日多喝了兩杯酒罷了。”
說罷,又越過軒轅煜的肩頭往後麵看了看,問道,“珩王可曾與皇兄一道過來?”
軒轅煜搖了搖頭,“三皇弟一下朝便往禦花園走,現在許是已經進了宴席吧,既是碰上了,不如你我二人順路如何?”
聞言,杜雲煙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見出來的時辰差不多了,便也準備回去宴席。
隻是一炷香後,兩人方一進門,便能感覺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見杜雲煙回來,早已入座的軒轅珩立馬起身上前兩步,接替了翠竹扶著的手,小心翼翼的將杜雲煙扶回到位子上。
空氣一度安靜,最後還是李若敏見不得杜雲煙與軒轅珩恩愛的模樣,開口道,“不知道珩王妃方才去了哪裡?”
此話一出,杜雲煙隻感覺粘連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發的多了起來,輕輕掀了掀眼皮,杜雲煙道,“不過是多喝了兩杯酒,在禦花園散了散心罷了,怎麼一場宴會也要從頭到尾都有人看著才算嗎?”
李若敏的臉色一僵,杜雲煙這句話,分明實在諷刺她百花宴上對她的為難。
但是臉色的表情也隻是變化了一瞬,李若敏隨即輕笑著道,“那倒是不必,隻是總歸是有人看著,才能有人證明珩王妃的清白呢。”
聞言,杜雲煙皺了皺眉,對李若敏的話有些不解,她將頭轉向了軒轅珩,疑惑道,“什麼意思?”
“沒事。”軒轅珩搖了搖頭,反握住了杜雲煙的手,柔若無骨的觸感,逐漸傳遞到他的手上。
便是皇後,此時臉色也是難看的厲害,她瞧了一眼李若敏,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李若敏愣了愣,隨即抿唇笑了起來,她起身走到杜雲煙的身邊,避開了軒轅珩,輕聲道,“珩王妃怕是不知道吧,方才已經有宮女撞見你與煜王在禦花園私會,且在這宴會上報告給了皇後娘娘。”
杜雲煙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愣怔,但很快反應過來,她轉過頭,沒有光彩的眸子對上了李若敏的,讓李若敏一瞬間有了一種陰冷的感覺,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目光不經意的在宴席中的眾人上上掠過,最後在皇後與杜妙柔與李若敏身上做了停留,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方與煜王在禦花園花了兩句話,後腳便被人冠以私通的罪名,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緣由,杜雲煙是不信的。
而與她有過節的,裡外不夠是那兩人還有皇後,但皇後是軒轅煜的母後,定然是不會拿他來冒險的,故而也隻剩下了杜妙柔和李若敏。
直到宴會結束,皇後都沒有提及這件事,雖是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發下來,但是若是事後再以謠言的名頭散發出去,這件事便也就了了。
軒轅珩有事與軒轅煜兩人一起離開,故而離宮的時候身旁也隻有翠竹作陪。
方到了宮門口,便被一名太監給攔了下來,“珩王妃留步,賢妃娘娘有請。”
杜雲煙腳下的步子一頓,這麼快賢妃那邊便知道了嗎?
想到宴會上李若敏說的那幾句話,杜雲煙便覺得一陣頭疼,若是當時在宴會上便質問這件事,那她便能找出相應的證據進行反駁,而現在,自己不僅僅是沒有絲毫的準備,便是連賢妃都未曾見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