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媽,你說什麼?”
林冉剛剛在外面送林明輝出院子上學,聲音傳到耳朵裡她聽得不清晰,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種荒唐的事,這人也說得出口。
林冉的口氣不太好,周萍還以為她是不願意在出聲質問,心中不悅,開口解釋道,“林冉,不是二舅媽說你,半大的姑娘了不可以那麼自私,多多少少都要為你媽考慮一下吧。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都要過日子是不是?
你爸已經去了,你媽再嫁有什麼不好?她才四十出頭,年紀又不大,難不成你們要她為你爸守一輩子貞節牌坊啊!”
即是勸解也是責備,林冉這下是聽清楚了,之前還在想原本就水火不容的許建國跟周萍怎麼就湊到一起了,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
林冉看著三人笑了一下,見周萍對著自己說完又去問林敏同不同意她的觀點,簡直氣樂了,挽起袖子就去推坐在凳子上那個女人。
“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滾吧。”
林冉根本不想跟這些人廢話,只想讓他們立即消失。
她倒沒有那種要讓母親給父親守寡的想法,只是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沒安好心。
許建國那個人她就不想提了,每天都想著自家那點東西跟錢,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個二舅媽,之前與許家的恩怨跟他們家關係不大也就算了,你來還當你是客,沒想到她手伸得這麼長,竟然跟許建國聯手當起媒婆來了。
圖什麼?
將母親再次嫁出去,然後找些理由拿下那些聘禮嗎?
想得即天真又搞笑。
周萍沒有想到林冉突然發飆,毫無防備直接被推了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臉都要氣綠了。
“林冉,你個小丫頭騙子反了天了?竟敢動手打起長輩來了,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周萍指著林冉怒目圓睜。
“二嫂,我女兒的膽子自然是我給的。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趁我還能控制住我自己,你們趕緊滾吧,免得一會鬧起來給人看笑話。”
許家惠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咬著牙氣息有些不穩,顯然也氣得不輕。
別人的兄弟姐妹處成怎麼樣她不太清楚,但自家的兩個哥哥她是看透了,別說幫她,別說依靠,不將你吃掉就是幸運了。
丈夫死了不到兩個月,他們不問問自己的感受,不在意她在外是不是有名聲,眼裡看到的只有利益。
而今她死了男人,死了女婿,重新回到村裡有一片瓦遮頭,吃住不求人,兒女聽話大家抱著一團有底氣反抗,如果沒有這些她不敢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會給人賣了。
如若到了那一天,自身不保又怎麼去保護下面的兒女。
許家惠心底發寒,同時也慶幸當初聽了女兒的勸告,拿著錢早早回村安置才有瞭如今的安穩生活,要是真等到錢糧盡絕的那一天才灰溜溜的回來,那時就真的只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