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帶著夏輝往田裡趕去,一路上遇上不少村民,都對著夏母點頭問候,主要都是問候夏輝被拐走後有沒有受傷之類,夏母微笑著一一回應。
令夏母生氣的是,一路上都有幾個孩子追著夏輝喊:“大傻子,大傻瓜。”
夏輝無奈苦笑,倒不至於和幾個孩子置氣。
夏母對著那群孩子狠狠一瞪,罵了兩句,那群孩子頓時一鬨而散。
剛出來時愉悅的心情,變得有些沉悶,一路上夏母不時安慰夏輝幾句。
夏輝哈哈一笑算了應付過去,也不好意思打斷夏母的安慰,只得一路聽著。
很快到了田裡,只見夏父正用鋤頭翻地,滿頭大汗,後背早已溼透,幹得十分起勁。
夏東正在田隴上拔草,口中喃喃自語,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
夏母喊了一聲,夏父和夏東都望過來,夏父放下鋤頭,高興笑道:“你倆怎麼過來了?”
“咱大兒說過來幫你拿農具,你看多有孝心。”夏母笑著道。
“好,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回家,今天的農活也幹得差不多了。”夏父笑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小東,走,我們一起回家。”夏母向夏東招手。
夏父、夏東二人把農具收拾一番,準備回家。
夏輝再三要求幫忙扛鋤頭,夏父怕他身體吃不消,死活不讓。
夏輝只好作罷,提著個水桶往回走。
夕陽西下,田間路上。夏輝、夏東在前,夏父、夏母在後,緩緩向家裡走去。
一路上不時遇上田裡的農人,都相互熱情打招呼,民風很淳樸。
聞著充滿泥士味的清新空氣,看著道路兩邊的雜草野花,聽著微風吹拂帶動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音,很舒服,很愜意。
天是藍的,地是綠的,生活是慢節奏的。擺脫了那個焦躁、急功近利的社會,來到這裡或許也是好事,夏輝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過了田間,走回鄉道上,路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不時看到有牛車拖著貨物向前方使去。
夏輝知道現在所住的村子叫金南村,處於青南縣郊外。距離縣城大約有五六里路程,附近十幾條村子都是走這條鄉道進縣城的。
一路上,夏東對夏輝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夏輝問兩句,夏東隨意答一句,或許二人之前有什麼間隙吧?夏輝不當一回事,俗語說得好,感情要慢慢培養的。
突然身後傳來幾把爭吵聲,夏輝心裡疑『惑』,停下腳步。
往後一看,只見三個十七八歲、高高瘦瘦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追上了他們,正對著夏父夏母大吵大罵。
“快賠錢!不賠錢,打殘你。”其中最高那個少年說著,表情兇狠,態度囂張,說完居然抬起腳就要往夏父身上踢去。
夏輝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怒,不及多想,猛的衝過去,擋在夏父前面。而那腳便順勢踢到夏輝大腿上,一陣疼痛從大腿傳來。
“啊......啊......”只見高個子大聲慘叫,抱著腿,在地上翻滾起來,表情要有多痛就有多痛。
夏輝看得目瞪口呆,這麼什麼情況?
剛才被踢的好像是我吧,該慘叫的不是應該是我嗎?你慘叫什麼?你打滾什麼?你是影帝嗎?聽那聲音還以為你受到的是滿清十大酷刑。
看這高個子扭曲的面容,打滾的姿勢,誇張的神態,這貨不去拿奧斯卡小金人實在太浪費了。
“阿輝,你沒事吧?”夏父和夏母撲到夏輝身邊,緊張地問道。
“我沒事......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夏輝疑『惑』問道。
夏父驚慌失措,兩手緊張地相互搓著,“都是我不好,不知道怎麼的,那鋤頭就弄到那個人的頭了。你看滿頭都是血。”說完指著他們身後的地上。
循著夏父的手指望過去,夏輝看見一個瘦瘦小小、面黃肌瘦的少年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手背紅紅一片,表情顯得十分痛苦。
“他們說要我賠三百文。”夏父忐忑道。
“快賠錢,現在不是三百文了,是五百文,沒看到剛剛那小子把我大哥也打了嗎?你看我大哥現在叫得多痛苦。”另一個沒有受傷的少年面如猴腮,使勁叫喊著讓夏輝他們賠錢,卻一點也不關心受傷的兩人究竟傷得怎麼樣。
“不要報官,我賠錢,我賠錢給你。”夏父急道,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抖著手數了一下,只有十來文錢。
“這裡有十二文錢,你先拿著,剩下的我現在回家拿給你。如果家裡不夠,我就找人借,一定會湊夠給你,求你千萬不要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