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呆呆的後退了兩步,瞬間又清醒過來。
她冷聲唾棄:“想姐的人,都去了另一個世界!如果你也想去地府,姐全程護送,不收車馬費!”
她說完,對著龍天若做了個兇猛的齜牙動作,以示威脅,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卻比平日裡的殭屍臉更跳脫可愛些。
龍天若啞然失笑。
沈千尋則懶得再管他,轉身走入屏風後,窩在大躺椅裡繼續研究她的施毒秘籍,龍天若不說話,在屏風對面的椅子上安靜的坐了下來,仍保持剛才的姿勢,單手支腮,微笑相看。
深秋午後的陽光,燦爛又溫暖,窗前的一株紅楓開得正好,紅豔豔的在窗紗旁招搖,小花園裡的白菊亦暗暗吐露芬芳,院子裡很安靜,偶爾能聽見葉子落地的咯嚓聲。
流光輕瀉入室,把女子慵懶而臥的身影投射在屏風上,飄忽又美好,讓人一刻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沈千尋看了幾行字,便覺得眼皮發澀,唇齒纏綿,她扔掉手中的書,歪頭睡了過去。
屏風外,龍天若起身,悄步而入,無聲無息的站在了熟睡的沈千尋面前。
沈千尋睡得十分香甜,紅唇微嘟,兩腮緋紅,髮絲微有些凌亂的堆積在臉側,被風吹動,在枕畔飄拂,看得人心癢癢的。
龍天若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伸手幫她拂了去,細心的掖在耳後,手指觸到她白嫩的肌膚,便似上了癮,他身子微俯,修長的指尖微顫,沿著她美好的面部曲線緩緩描畫了下去……
沈千尋做了一個夢。
。
在夢裡,她與龍天語纏綿而吻,兩人唇齒交纏,緊緊擁抱,恨不得將對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那樣的狂熱奔放,那樣的旖旎美好,抵死纏綿,那樣的……真實,真實到她醒來時,仍不自覺的要去摸自己的唇。
唇微有些腫脹。
不光嘴腫,連脖子也火辣辣的,手臂也麻麻的,她起身坐起,發現自己的手正卡在躺椅的縫隙裡,上面有一道明顯的壓痕,卻是來自藤椅上的花紋。
她自嘲的笑。
嘴和脖子只所以如此,想必也是拜這張藤椅所賜吧?她睡覺一向不老實,在床上睡時,能擺出各種奇葩的姿勢,在藤椅上擺不開,嘴和脖子自然就得受虐了。
只是,那夢境,好真實,好甜美……
她歪在藤椅上又回味了一會兒,臉不自覺一點點紅透。
在深秋的天氣做,她到底有多荒唐?
香雪苑,臥房。
龍天若躺在床上,面紅如布,大汗淋漓,兩手捂住小腹,一臉痛苦。
阿呆一臉幽怨的搬了一桶冰進來,將冰塊均勻的攤放在他的身體上,邊放邊小聲咕噥:“爺,您又做什麼壞事了?”
“沒!”龍天若死鴨子嘴硬,邊噝噝的抽著涼氣,邊拼命搖頭。
阿呆一臉鄙夷:“真的沒嗎?沒的話,怎麼會又成這個樣子呢?”
龍天若瞪眼:“你假裝不知道會死嗎?”
“不會!”阿呆可能算準了他沒力氣教訓他,所以很大無畏的繼續往下說:“爺是又用了幻術,對吧?爺,那是雲王殿下的女人,是爺的四弟媳婦,爺怎麼可以那樣啊?爺真是……不要臉!”
“死阿呆,你再說!”龍天若懊惱大叫,“爺早該拔了你那口條!”
“爺拔了奴才的口條,事實依然無法更改,不是嗎?”阿呆悶聲悶氣道:“爺耐心的再憋一段時間,也不會死,不是嗎?”
“爺為什麼要憋?現在,她是爺的側妃,是爺的女人,不是嗎?”龍天若痛得捂著肚子打滾,卻仍要壞脾氣的跟阿呆吵嘴。
“可問題是,在爺心裡是這樣,可在沈姑娘心裡,你那樣對她,就是亂倫哎!”阿呆邊說邊拍龍天若的屁股,“爺,把屁股撅起來,讓小的多堆一些冰,好像這樣起效比較快……”
他的話音剛落,耳朵已被人扯了起來,他驚慌回頭,正對上龍天若猙獰的笑臉。
“你說的沒錯,這樣起效確實快!”龍天若獰笑,“爺覺得好多了,死阿呆,拿口條來!”
阿呆扔下冰塊,一溜煙跑了出去,龍天若一個失手,重又躺回了床上,他掙扎了半天,終是沒有力氣爬起來,遂咒罵道:“死阿呆,爺就是願意怎麼了?爺痛死也願意!”
正在那裡胡亂咒罵,忽聽外頭阿呆大聲叫:“沈側妃!沈側妃來這兒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