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似幻,恍如隔世,這是門簾兩邊,大眼瞪小眼的這幾人此刻的心情!
“鉅子!”
最先激動出聲的是張大,饒是冷靜如他,此刻卻也禁不住驚喜出聲,下一刻就手舞足蹈起來。
“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刻,即便是從未與章熊會面過的袁湛和王鎮惡二人,在聽到張大喊出章熊的名字的時候,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就更別說衛階和張大了。
這一刻,沒有人去深究章熊和曉清是如何逃脫桓玄荊州軍的魔掌的,又為何會出現在這東海鎮,有的僅僅是久別重逢的意外驚喜!
“將軍!”
相比衛階和張大,章熊的眼中雖然同樣難掩驚喜之情,神態語氣卻鎮定得多,似乎和衛階重逢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
“我們還活著!”
簡單的五個字,章熊握住曉清的玉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衛階勉強壓下激動的情緒,二人之間的這些小細節已經很難再被他看在眼中。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叔寶,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離開這裡再說吧!”適才徐道覆的提醒還猶在耳邊,王鎮惡禁不住開口提醒道。
衛階微微點頭,馬車旁除了他們原本的四匹馬外,徐道覆另外準備了兩匹上等戰馬,這是要他們快馬離開東海!
“大熊,曉清,出來,上馬,我們離開東海再詳敘!”
說完之後,衛階率先翻身上馬,一馬當先地拍馬朝著東海以西疾馳而去,王鎮惡和袁湛緊跟著也翻身上馬,緊隨衛階而去。
而張大,等章熊和曉清下了馬車也上馬後,這才跟在二人身後,追著衛階等人而去。
眾人一路疾馳將近兩個時辰,將東海遠遠拋離腦後後,這才緩緩停下馬步,找了個地方歇息,最主要的是,無論是衛階四人,還是章熊和曉清,都是滿腹的疑問!
“衛階以為你們死定了!”
斷瓦殘桓,一片狼藉,這是一處年久失修的廟宇,眾人來到此處後,有意無意間,各人都找了一個角落歇息,給衛階和章熊製造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衛階踢踏著腳邊的碎石,滿是愧疚地說著,聲音低沉。
“是徐道覆救了你們?”
章熊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是他!”
微微一頓之後,章熊接著說道:“這個徐道覆殊不簡單,天師道基地雖然已經移至海外,他去從未放棄對內陸的監控與經營!”
“此前章熊和曉清身陷重圍,就是他親率天師道精銳小隊將我們接應而出,而後就將我們帶到東海,軟禁至今!”
“我們身邊可能有徐道覆的人!”衛階皺眉說道。
“似乎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很清楚,就連張大的身份他都能一語道破!”
徐道覆能看破王鎮惡的身份並不讓衛階覺得奇怪,畢竟人的名樹的影,王鎮惡是王猛的嫡孫,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有幾分王猛的風範,有心揣測之下,他的身份很容易被人看穿,只是張大,說是名不見經傳也不為過,徐道覆能一眼看出張大墨子的身份,就殊不簡單了!
“將軍多慮了!”章熊笑著說道。
“建康城內有天師道的眼線並不出奇,將軍的出入也向來無隱秘可言,別說是天師道的眼線了,但凡有心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至於張大的身份,想必徐道覆是從我和曉清的身份揣測出來的,畢竟張大手底下的工夫與我們同出一源!”
衛階微微點頭,如果徐道覆先猜到了章熊的身份,在結合此前蒐集到的張大的資料,再揣測出張大的身份,倒也不出奇,只是章熊的身份同樣是一個隱秘,徐道覆又如何得知的。
還未等衛階開口詢問,章熊又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將軍就別再瞎琢磨了,我的身份在知道徐道覆的真正身份之後,就主動向他坦白了!”
衛階微微一怔,墨家行會鉅子的身份非同小可,章熊怎會如此輕易就暴露自己的身份,難道還以為徐道覆在得知他的身份後,會放了他不成?
“沒想到徐道覆如此主動,又如此果敢!”
章熊接下來的這句話不由得讓衛階又是為之一怔,而後介面問道:“莫非徐道覆早就有意與衛階接觸?”
“難道不是徐道覆約將軍來東海的嗎?”
這下輪到章熊有些意外了,只見章熊發問之餘,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陷入沉思之中,似乎心中有沒想通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