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雖然嘴上說的輕巧,但是心中對於顧閔易個人武力卻是極為的忌憚,萬將叢中取敵將首級,大致形容的就是顧閔易這一類人,衛階怎敢掉以輕心!
謝安的老謀深算雖然每每能令人生出一種無力反抗的感覺,但是顧閔易的威脅卻來得更為直接!
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了黑衣人顧閔易的身份,這個可怕莫名的敵人就不再是無跡可尋,衛階的打算是主動出擊,尋找機會除掉顧閔易,一則消除掉這個威脅,再則顧閔易一死,謝安也就等同於斷了一隻臂膀!
如今就等何無忌從京口趕過來了,衛階剛到建康的時候,張大就已經向他彙報了何無忌的情況,只待京口一切處理妥當後,他便趕來建康與衛階會合!
據張大所說,這一次何無忌變得果決了很多,不再糾結他和劉牢之之間的關係,張大帶去衛階的召喚後,何無忌沒有半分猶豫地就應承了下來。
又再盤算了一番之後,衛階總算是安下心來睡覺,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早起去袁府找袁湛的,這個傢伙可千萬不能因為一個女子就廢了!
衛階前後不過睡了兩個多時辰,第二天一大早,剛到寅時,衛階就起身了,他並沒有招呼任何人一起,甚至都沒有讓張大幫他準備馬車,就這樣獨自一個人去找袁湛了。
袁湛卯時就要上朝,這個時候出門,應該能剛好在袁府門口堵住袁湛!
然而等衛階趕到袁府門口的時候,袁府門口確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倆極為普通的馬車,然而坐在馬車上準備上朝的並非袁湛,而是袁湛的父親,琅邪內史袁質!
大清早見到衛階在自家大門口出現,袁質還是頗為吃驚的,衛階和袁湛之間的關係他雖然有一些瞭解,但是顯然沒想到衛階會如此看重袁湛。
“下官袁質,見過衛將軍!”
衛階的官階早就在袁質之上,袁質是個本分守己之人,自然不會失了禮數,一上來便對著衛階躬身請安。
“袁大人無需多禮!”
衛階反倒有些拘謹了,袁質畢竟是袁湛的父親,算是他的長輩,而且平日裡在朝堂之上一直也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姿態。
“袁世伯,不知士深兄起來了沒有?怎麼沒有和您一起去上朝?”
袁質苦澀一笑,一時間也沒注意到衛階對他稱呼上的變化,只見他搖頭說道:“犬子昨日半夜才歸家,直到此刻還宿醉未醒,談何上朝,待會朝堂之上老夫還不知如何向皇上還有安公交待,他已經多日未曾上朝了!”
“世伯直到士深兄為何變得如此頹廢嗎?”衛階忍不住問道。
如果說袁質不知其中內情,衛階絲毫也不覺得奇怪,以袁湛木訥的性格,不告訴他的父親也是正常的,只是衛階倒是希望袁質清楚內情,他想聽聽袁質是什麼態度。
即將有可能和謝家做秦家,這個做了大半輩子的琅邪內史的袁質,心中又作何感想呢,是欣喜若狂呢,還是戰戰兢兢?
當然,衛階並非只是對袁質的態度好奇,更重要的是,他想聽聽袁質對於袁湛做謝家女婿這件事的看法,袁質畢竟在朝中為官多年,論及對為官之道的體悟,還有朝中文武百官個人之間的微妙關係,都非衛階身邊的人所能及。
袁質意料之中,卻又讓衛階略感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下官慚愧,犬子今日因何如此失常,下官實在是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