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建康城這幾天,劉穆之一直都在改回名字的秦淮樓之中,而衛階卻從未踏足,沒有了煙濛濛的秦淮樓,還是秦淮樓嗎?
只不過,期間他去過幾次淮月樓,目的自然是想打聽一下菲菲的訊息,不出他所料,會煉製五石散的菲菲,在桓玄撤離建康的時候,已經被他帶走了!
如今的淮月樓,沒有了蘇巧兒,沒有了菲菲,也沒有了後入為主的雨蝶,雖然還保留著雨蝶留下的經營模式,生意卻是一落千丈,幾乎已經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淮月樓不復往日繁華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裡再沒有可供人銷魂的五石散供應!
如今已是月妃的蘇巧兒也並未出手,任由淮月樓一日不如一日,並非她能忍心坐視自己的心血就此逐漸沉淪,而是這是衛階和司馬曜二人商量之後給謝安出的一道難題。
建康之所以是建康,之所以能保持繁華穩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建康城內的高門能日夜忘憂,能借助五石散逃避現實,終日生活在各自的幻想之中,沒有五石散的建康城,能平穩安樂幾天?
實際上,僅僅只是這幾日時間,建康城內就多了多起高門子弟當街尋釁滋事之事,表面上忙活的是衛階的禁軍,而壓力卻都來到了謝安的身上。
衛階今日之所以不上朝,就是不想給謝安機會來推卸這個責任!
“叔寶,侯先生若真是安公的人,那此刻他人豈非就在建康?”劉穆之略顯沉悶地問道。
“也許吧!”衛階不置可否地說道。
“興許他此刻正站在哪個角落看著我們,嘲笑你我這兩個傻瓜呢!”
劉穆之苦笑搖頭,若一切推斷屬實,他和衛階還真是兩個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傻瓜!
“道和,適才衛階去謝家見過謝道韞了!”
衛階和劉穆之並肩走在一起,方向正是將軍府,二人興致都不是很高,一邊走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去見建康城最美麗的寡婦做什麼?”劉穆之無意識地說道。
“哦,對了,說起來,她還是叔寶你的大姐呢!”
“道和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最美麗的寡婦!”衛階停下腳步,臉色不虞地沉聲說道。
謝道韞在衛階的心中還是頗有幾分地位的,他沒想到劉穆之竟然用如此粗鄙不堪的詞語來形容謝道韞。
“啊!對不起叔寶,穆之失言了!”劉穆之這才驚醒過來,一臉懊惱地說道。
“這幾日在秦淮樓呆得多了,所以...”
“不用解釋了,你以後不準再踏足秦淮樓半步,不準再和這些口無遮攔的人來往!”
一番痛斥之後,衛階臉色稍緩,轉而問道:“究竟何人如此放肆,敢輕言調笑謝家女子?調笑的還是謝道韞!”
“叔寶有所不知,這些都是桓玄佔據建康的時候傳開的!”劉穆之解釋著說道。
“以前建康高門之中最有名的兩位女子莫過謝鍾靈和王陌桑,如今卻被另兩人取代了,這其中之一便是你的大姐謝道韞!”
“如今桓玄早就已經被趕回了荊州,這些人還敢如此口無遮攔,對謝道韞說三道四?”衛階不解地問道。
“誰人年少不輕狂?更何況是這些建康高門子弟了,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有何出奇!”劉穆之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