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忽然間意識到,很有可能他和侯亮生都低估了劉牢之這個人,他的野心也許並非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只是想完成一個由寒門到高門的華麗轉變,而是有著更大的野心!
否則的話,他怎會相信劉毅所說,如今躺在他手上,那塊原本是屬於馬文才的黑色玉佩,是個通靈的寶物,但凡思維正常一點的人,或是對於內情一無所知的人,只怕都會像張大一樣覺得,所謂的通靈寶物,只不過是痴人說夢吧!
然而劉牢之不僅選擇了相信,從他在發現玉佩並不通靈的反應來看,他還對這塊玉佩寄予了極大的期望,這說明什麼?
劉牢之根本就有著無需衛階去挖掘的野心!
“從衛家軍到北府兵,除了那一次衛階沒有推脫暫代玄帥行使大統領職責之外,衛階有否做過對不起的劉大統領的事?”衛階沒有直接回答劉牢之的問題,反而是一臉無辜地說道。
“一次,難道還不足夠嗎?只需要這一次,本統領就清楚地知道,你衛階終究不是與我同坐一條船的人!”劉牢之冷笑說道。
“唉!”衛階重重嘆了一口氣。
“難道大統領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劉牢之不置可否地淡然說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衛階再次嘆氣。
“大統領無論是能力,還是威信,北府兵之內,除了玄帥之外,無出其右,只是大統領興許已經忘了,你進入北府兵的時日畢竟只有短短的兩三年,不說論資排輩,單論底蘊,你比之何謙還是有幾分差距!”
“玄帥重傷,衛階臨危受命,並非是玄帥覺得衛階的能力足以壓倒大統領,而是基於一種對大統領的保護!”
“而衛階沒有推辭,正是因為玄帥的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在玄帥看來,大統領未來不可限量,而這一點與衛階的看法同樣是不謀而合,從一開始衛階就覺得大統領定非池中之物!”
“玄帥真的這麼說?”劉牢之臉色稍顯緩和,沉聲問道。
“為何讓你來暫代大統領一職是對我劉牢之的保護?”
“根基不穩,又風頭太勁,即便是在向來和睦的北府兵之中,也會成為眾矢之的!”衛階搖頭說道。
“玄帥的意思是,大統領經過三年沉澱之後,雖有過幾次鋒芒顯露,卻還不足以令全軍上下信服!”
“大統領你知道嗎?宗侯射中玄帥的那一箭,差一點就要了玄帥的命,而玄帥也曾經一度自認為在劫難逃,而當時他心目中北府兵大統領一職的最佳繼任人,就是劉大統領你!”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若不是衛階你能力有限,只怕這大統領一職就一直由你暫代下去了吧!”劉牢之嘿嘿冷笑起來。
“大統領真的要衛階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難道大統領真的如此恨衛階?就連這樣一個羞辱衛階的機會都放不過?”衛階憤然說道。
“若不是玄帥有意要拿衛階來襯托大統領的能力,衛階會被選中來暫代大統領?說到底,衛階也只不過是玄帥選出來成全大統領你威望的一個工具罷了!”
“哼,衛階你明白就好!總算是承認比不上我劉牢之了吧!”劉牢之略顯自得地說道。
“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