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熊的問題可謂是一針見血,衛階嘴上說的是與侯亮生合作,本質上其實就是在和桓玄合作,侯亮生就是桓玄在這件事情的代言人罷了,衛階只不過不想與桓玄直接對話,才找的這個藉口,然而與桓玄合作,等同於與虎謀皮!
而兌換桓玄和侯亮生,劉穆之終究是比章熊要多瞭解一點,只不過這一次,他似乎也並不是很看好衛階走得這一步棋!
“叔寶,你真的這麼有信心?今天過後,穆之反倒是沒有信心了!”
說完之後,劉穆之重重嘆了一口氣,而章熊則是被劉穆之則繞口令般的有信心沒信心給繞糊塗了,一臉的不知所云。
“放心吧,衛階絕對不會看錯桓玄的為人的!”衛階微笑著說道。
“你們知道放手而為的背後意味著什麼嗎?”
放手而為,是桓玄給予侯亮生最大的話語權,然而衛階似乎對桓玄的這一舉措有著不同的看法。
“難道不是桓玄對侯亮生最大程度的信任和依賴?”
劉穆之和章熊二人自然是知道衛階這個問題之中的含義,當下章熊不解地問道,在他看來,這顯然是在證明,對於侯亮生,桓玄是絕對的信任的!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欲使人滅亡,先讓人瘋狂!”衛階微微搖頭說道。
“除了他自己,桓玄是不會給予任何人百分百信任的,所謂放手而為,只不過是桓玄想要除掉侯亮生的一個訊號罷了!”
“如果衛階估計沒錯的話,桓玄對於侯亮生的忍耐已經趨於極限,侯亮生太過聰明哩,偏偏桓玄不僅聰明,猜忌之心更甚,他又怎麼會容得下侯亮生一直存在於自己的左右!”
“叔寶的意思,桓玄放權侯先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看好侯先生的這個計策,想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侯先生?”劉穆之沉吟著問道。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罷了!”衛階點頭說道。
“侯亮生此事若是辦成,對於桓玄來說,自然是好事一樁,侯亮生的小命也能得到短暫的延續,此事若是不成,桓玄也大可以給侯亮生冠以貽誤戰機的罪名,名正言順地將其問斬!”
“侯亮生的智計可謂天下無雙,可惜的是,對於人心的洞悉,他始終不及我衛階!”
“穆之這就去提醒侯先生!”
劉穆之拔腿而起,竟然直接朝著從未出入過的大門方向而去,心切之情,可想可知!
“道和你還是省省力氣和口水吧!”衛階也不阻攔,只是淡然說道。
“侯亮生早就已經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他是不會相信你的,任何對桓玄不利的言語,他都會理解成是我們的挑唆之言,費力不討好,還有可能惹來鄙夷,這又是何必!”
“信不信是他的事,但是作為一個朋友,提醒他是道義所在!”劉穆之腳下只是微微一頓,轉而又走到院牆的牆根前,一臉懇求地看著章熊。
“道和你心急什麼?”衛階眉頭微皺。
“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心急的毛病?吃的虧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