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有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人的聲音衛階並不認識,想來應該就是侯亮生,但是另一個人的聲音,他卻是熟悉到了極點,正是劉穆之這個任性的傢伙的聲音!
只聽劉穆之的聲音說道:“侯先生果然是妙人,實不負穆之長久以來的仰慕啊!”
“劉先生客氣了!”疑是侯亮生的人笑著說道。
“不才與劉先生最多也就是相互仰慕而已,實在當不得先生如此讚譽!”
衛階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兩個不同陣營,可以說是死敵的人,居然能坐在一起談笑風生,聽侯亮生的語氣,之前只怕劉穆之已經把他誇得是天上有,地上無!
衛階冷冷一笑,一股子邪火上衝,就這樣不遮不掩地朝廳內走去!
別說是侯亮生了,就連對衛階無比熟悉的劉穆之,這一瞬間也沒認出衛階,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
“竟然是叔寶,你怎麼會如此狼狽?被人打進水裡了嗎?”說完之後,劉穆之猶自張大著嘴,半晌合不起來。
“竟然是衛將軍親至?”劉穆之話音剛落,侯亮生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衛階拱手說道。
“侯亮生有失遠迎,失禮了!”
“這位定然就是侯亮生侯先生了吧,侯先生客氣了,久仰侯先生大名!衛階此來是尋這個自作主張的傢伙的!”衛階指著劉穆之微笑著說道。
“吹捧夠了嗎?吹捧夠了就跟衛階回去吧!”
這後一句,衛階的語氣異常冰冷,這句話的物件是劉穆之!
“叔寶你不該來!”
劉穆之不為所動,反而嘆聲說到,而後神情肅穆地看向侯亮生,謙聲說道:“打擾先生了,不知先生可否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
侯亮生默然不語,微笑搖頭。
衛階頓時意識到現場的氣氛有些異樣,還沒回味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侯亮生開口了!
“過門即是客,做主人的豈有為難客人的道理,若來的只是劉先生,亮生定然倒履相迎,盛情相待,只是...”
侯亮生微微一頓之後,接著說道:“只是如今來的還有衛將軍這個貴客,亮生有心招待貴客,卻礙於衛將軍的威名和對鄙主上的威脅,不得不行下不義之事,要將衛將軍留在此處了!”
“不要...”劉穆之大急之下,失聲喊道。
“穆之此來的用意還未說明,先生可否等穆之把話說完再做決定?”
“不必了!”侯亮生微微搖頭說道。
“從亮生看見先生的第一眼,亮生就已經知曉先生的來意,忠臣不事二主,先生是個明白人,想必不會多言留難亮生,讓亮生做個不忠之臣吧?”
劉穆之張了張嘴,無奈嘆氣閉嘴,他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侯亮生給堵了回去,這一趟回建康,不僅目的沒達成,搞不好還要把自己和衛階都要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