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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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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章熊所說,此次被秦軍伏擊,問題一多半都是出在慕容狂的身上,晉軍和鮮卑族騎兵聯合而成的聯軍在追到靠山坳的時候,也曾對這裡地勢有過警惕,尤其是王鎮惡,多少對苻融也有些瞭解,只是經過一番排查之後,靠山坳兩側山林中五里範圍內都沒有埋伏,這也讓讓慕容狂和他的鮮卑族騎兵有了輕視之心,認定苻融和他的秦軍已經是喪家之犬,故而領著自己所屬部眾,全速透過山坳追敵!

無奈之下,司馬休之和拓跋火也只能是緊隨其後,而苻融的口袋,就在山坳以北五里處的背山嶺!

背山嶺名字叫山嶺,實則是一處山窪之地,苻融的秦軍就在山窪四周的山嶺上設定了全面的埋伏,所幸的是,背山嶺地幅頗大,秦軍所餘之人雖然十萬以上,卻也只能依據地形將晉軍和鮮卑族的騎兵圍困其中,而不能聚而殲之!

這也是章熊口中所說的,暫時無虞,只是越拖下去,對晉軍和鮮卑族騎兵越是不利,畢竟是追敵,隨軍攜帶的糧草有限,能堅持三日已是極限,而如今,已經是第二日了!

端木和不在佇列之中,一行人中以衛階的偵查能力最強,在發現秦軍的蹤影之後,不顧眾人的反對,衛階將偵查工作獨自攬上了身,此刻,他就潛伏在秦軍在背山嶺的伏擊圈的外圍,觀察著秦軍的部署!

衛階的斥候本領傳自劉裕,只是當時在北府兵中的時候,衛階只是因為好奇才跟著劉裕學了幾手,論及真實本領,只怕還不及劉裕十成中的一成,當下衛階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是遠遠地觀察著秦軍的動向。

從山嶺上整齊而彌補的秦軍旌旗不難看出,秦軍的十萬大軍可以說是把整個背山嶺圍了個水洩不通,加上秦軍又依據地利佈置了工事,即便是包圍圈內的晉軍和鮮卑族騎兵集中兵力衝擊一處,想要衝破包圍圈,難度也是極高,顯然苻融也在等著他們衝鋒,這種對峙的情形,誰先動,誰就更容易露出破綻!

又觀察了個地方之後,衛階悄然回到了童猛等人藏身的地方,衛階一回來,童猛就心急火燎地走過來問道:“將軍,怎麼樣,他們有機會衝出包圍圈嗎?我們能不能配合他們行動?”

衛階微微搖頭,他的懷裡還揣著上次曉清給他,沒用完的火油精,原本他的想法是,苻融既然把伏擊的秦軍放在了山林之中,在找到包圍圈的薄弱點之後,如果能點燃山林,用火攻的方法制造混亂的話,劉穆之,王鎮惡等人一定能抓住機會尋求突圍的可能!

只是眼下這個方法確是不可行了,苻融在包圍圈形成之後,便已經下令將秦軍背後數百米範圍內的樹木砍伐殆盡,形成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平原地帶,這也是衛階不能近距離觀察敵情的主要原因之一!

苻融可謂是算無遺策了,他定然是早就想到了大軍在山林之中會有面對火攻的可能性!

衛階只是搖頭,卻不說話,這也讓童猛的臉色難看起來,嘴裡更是不停地罵罵咧咧起來,許久之後,童猛才又走到衛階身邊,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將軍,無計可施的話,我們還是趁秦軍沒發現我們之前,離開這裡,回淮南城吧,章將軍說得對,大局為重啊,將軍你不能有事,淮南城不能有事啊!”

“你說什麼?”衛階的聲音頓時冰冷起來,但是想到童猛是在顧及自己的安慰,臉色又稍稍緩和了一些。

“突擊營的兄弟,還有樂屬軍的同袍,正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境地,衛階怎能置身事外,獨自離開?”

“此次支援淮南,衛階雖然不是第一決策人,但是出現支援的局面,一樣是責無旁貸,回淮南只能是暫時保命,朝廷會放過我們嗎?安公會放過我衛階嗎?”

“可是苻融考慮如此周全,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童猛頹然說道,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其他突擊營的兄弟也都露出了悲憤的神色!

“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讓我再想想....”

衛階一邊來回踱步,一邊自言自語般呢喃著,而童猛也適時地沒再吵鬧,揮手讓眾人在四周警戒起來。

“誰?”

就在衛階深感無計可施的時候,一行人藏身處的外圍響起了突擊營兄弟充滿警惕的聲音,有人靠近他們藏身的地方了!

“拓跋鮮卑族拓跋珪,求見衛階衛公子!”

衛階不禁愕然,來人竟然是拓跋珪,當下不由得想起了此前拓跋火在鐘樓上和他說的話:“此間事了,家主想見公子一面!”

拓跋珪不僅真的來了,還來得這麼快!

衛階同時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拓跋珪應該不會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來的,說不定還有拓跋鮮卑的戰士,當下精神一振。

“快請拓跋家主!”

“衛公子別來無恙,此前一別,轉眼便快要兩年了!”

突擊營兄弟放行之後,拓跋珪微笑著朝衛階走了過來,距離二人第一次見面,時間已經過去快兩年時間,衛階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拓跋珪故意露出行藏讓劉裕發現,並呆了衛階面前,就是那一次,衛階放了拓跋珪一碼,二人之間,也有了第一次的合作!

兩年不見,拓跋圭的氣質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相比之前,他少了很多戾氣,而多了幾分儒雅,衛階的臉色在看到拓跋珪第一眼的時候,便徹底放鬆下來!

在這個時候,拓跋珪還能雲淡風輕,他衛階沒道理苦著個臉吧!

“拓跋珪就是拓跋珪,永遠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在最合適的地方!”衛階哈哈大笑著說道,他有足夠的理由開懷大笑,因為他相信,拓跋珪定然帶來了足以扭轉乾坤的好訊息!

面對衛階的直呼其名,拓跋珪不以為杵,微笑著說道:“衛公子卻在一個最不恰當的時機,出現在這樣一個並不合適的地方!”

“不過,這樣的衛公子,很讓拓跋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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