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傍晚時分便潛進了廣陵以西十里處的山脈之中,第二天天未亮便趕回了廣陵城,這一夜,謝玄和衛階二人多沒有睡覺,而是在謝玄的帥帳之中等他回來。
“玄帥,衛將軍,末將回來了,幸不辱命!”劉裕也是第一時間就趕到謝玄的帥帳之中覆命!
“嗯,小裕你辛苦了,路上可有被人察覺到行蹤?”
山脈之中除了桓玄楊佺期的佈下的眼線和坐探之外,還有十數萬荊州軍和雍州軍,劉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去,再潛回來,這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
劉裕微微搖頭,略顯自傲地說道:“末將若是想隱藏行蹤,即便他們將山脈翻個底朝天,也摸不到末將的衣角!”
“楊佺期什麼反應?”
謝玄雖然讓劉裕不要過多進言,但是楊佺期在看到殷仲堪的信後絕對不會無動於衷,雖然說不至於第一時間就會有所動作,但是一些微弱的反應還是會有的!
“他第一時間想殺我滅口!”劉裕沉聲說道。
‘“楊佺期雖然嘴上客氣,但是眼中的殺意逃不過末將的眼睛!”
“哼,真是好膽!”謝玄略顯慍怒地說道!
“玄帥,咱們何不直接把殷仲堪的信交到桓玄手上,好讓他們狗咬狗?”
這是縈繞在衛階心中很久的一個疑問了,楊佺期不是個好鳥,桓玄更不是個東西,兩者都是禍害,要是能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番,豈不是美事一樁?
謝玄微微搖頭,說道:“楊佺期雖然是個反覆無常,唯利是圖的小人,但是他和桓玄不一樣,只要我們許之以利,就能為我所用!”
“而且,正面衝突,他還遠不是桓玄的對手,挑撥他們二人反目,損失的只是朝廷的雍州軍罷了!”
歸根結底,謝玄還是在乎楊佺期手上的那些雍州軍,雍州軍戰力不俗,來日苻堅南下,雍州軍絕對能派上用場!
衛階苦笑說道:“就怕玄帥最終只是養虎為患!”
謝玄忽然笑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衛階說道:“小階你可還記得安公和你說過的話?”
衛階不由心中一緊,略顯緊張地問道:“玄帥指的是?”
“安公曾經說過,他百年之日,就是你離世之時!”謝玄漫不經心地說道。
“今日我也說一句類似的話,我謝玄離世之日,就是楊佺期末日來臨之時!”
衛階除了搖頭苦笑,還能說什麼?
“難道小階至今還在介懷此事?”謝玄略顯差異地看了一眼衛階。
“小階應該清楚,安公的出發點,僅僅是為了司馬王朝的地位不受到威脅,如今小階已經證明自己非但不會是作亂叛上之人,更是我北府兵和我大晉朝的棟樑之才!”
“小階早就應該釋懷才是!”
“玄帥說笑了,我豈敢對此事介懷!”衛階聳肩說道。
“我明白安公的初衷,委屈自然會有,但也不至於到難以釋懷的地步!”
“而且,安公不是早就收回這句話了嗎?玄帥可比忘了,我這個謝府終身客卿,可是安公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