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冀州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清晨時分,彌勒教的兩個最高領導,精神領袖,法慶和惠暉被信徒發現死在了各自的房中。
失去控制的彌勒教到處殺人放火,並與前秦的駐軍也發生了衝突,一時間,冀州城內大街上十室九閉,大街上除了暴亂的彌勒教信徒和鎮壓的前秦軍隊,再無半個行人,衛階和王鎮惡趁著混亂,悄悄潛進了城中。
支遁大師的遺體就懸掛在大乘佛寺外的旗杆之上,其他佛門子弟的遺體已然不見,應該是被草率處理掉了。
衛階和王鎮惡來得及時,到處找地方洩憤的彌勒教徒已然把眼光投向了支遁大師的遺體,二人趕到的時候,旗杆下已經聚集了十數個彌勒教教徒,正要把遺體取下來分屍。
王鎮惡看得火起,不等衛階吩咐就上去將這些彌勒教徒盡數擊斃,用事先準備好的帶子,裝上支遁大師的遺體,二人又趁亂逃出了冀州城。
出家之人,後事一切從簡,只要沒在死後遺體還遭到彌勒教徒的羞辱,想必支遁大師的在天之靈也頗感安慰了。
衛階在冀州城外找了一處還算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王鎮惡二人安葬了支遁大師,之後沒再多做停留,徑直回了壽縣。
得償所願的衛階回到壽縣之後,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煙濛濛真的病重了,為了衛階的計劃能天衣無縫地實施,她竟然一直都沒有服下衛階在臨走之前留下的解藥。
半個多月前,更是耗盡心神在夢中相助衛階對付法慶和惠暉,就此昏睡過去,直到衛階回來,都沒再清醒過來。
原本還打算避嫌的拓跋火和慕容狂二人,衛階回來的時候,正好打著探望煙濛濛的旗號堂而皇之地來到了雲來客棧。
“濛濛姑娘已經昏睡半月有餘了,前幾日上官老闆來過一次,已經喂他吃過解藥,卻還是不見好轉!”
煙濛濛重病,牽動每個人的神經,拓跋火看著衛階,憂心忡忡地說道,就連衛階他們在冀州附近逗留的事都沒再問起。
三天前,煙濛濛服用了上官清流的解藥,只是起色和氣息稍微好了一點,如今臉色看上去還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衛階心知這和上官清流的昏睡丸關係不大,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
然而他卻也是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冀州那邊傳來訊息,不僅法慶死了,惠暉也死了,如今的彌勒教在法難的帶領下,已經大不如前!”慕容狂看了一眼衛階,心中懷疑惠暉的死和衛階此前在冀州都留有關。
衛階看了一眼煙濛濛的房間,嘆了一口氣,無心和二人寒暄,直接說道:“惠暉的死和衛階無關,衛階留在冀州,只是想找機會奪回支遁大師的遺體,以免遭到彌勒教徒的羞辱!”
此言一出,拓跋火和慕容狂二人同時露出了羞慚之色,二人並不是沒想到這一茬,只是不想為了一具遺體再去冒險,所以才在衛階的堅持下,現行回了壽縣。
“二位老大請回吧,法慶和惠暉的死,還得仰仗二位造勢了,儘量和衛階撇清關係!”
既然無心作陪,乾脆送客了!
“衛階要去趟夜安街,也許上官老闆有什麼辦法救濛濛也說不定!”
壽縣是南北各地訊息最全,也是傳遞最快的訊息,彌勒教法慶惠暉在被支遁大師率領佛門子弟,聯合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伏擊之下身亡的訊息,在壽縣城中不脛而走,並迅速向南北各地擴散。
而夜安街,依舊還是壽縣到了夜晚之後最安全的地方,因為夜安街有著壽縣最神秘的主人,上官清流。
衛階再次見到上官清流的時候,上官清流又恢復了初識之時那副雲淡風輕,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叔寶來了,正等你呢!”
這一次二人見面的地點再不是夜安街上的客棧,而是燈塔頂端的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