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想讓你去北府兵中任職,替小玄分憂!”
謝安才說完,衛階頓時就意識到,對於袁湛,謝安只怕不僅僅是賞識這麼簡單,應該是他的九品觀人讓他覺得袁湛可堪大用,這是要把袁湛培養成他自己,乃至謝玄的接班人啊。
難道說,謝安已經知道謝玄比他自己多活不了幾年?謝安的九品觀人真的有這麼玄乎?
謝安是朝廷的中書令,掌管所有人事調動,把袁湛調到北府兵中只是一句話的事,當下袁湛恭聲說道:“袁湛但憑安公安排!”
衛階的最終目的是要捧起劉裕來接謝玄的班的,如今謝安要培養袁湛,只是於情於理,衛階都不便反對,當下沒有說話,只是飲酒。
“小階有心思?”謝道韞心思敏銳,覺察到衛階的反常,當下小聲問道。
衛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這才苦笑著說到:“大姐,如今建康城內衛階說得上話的朋友極少,士深這再一走,衛階怕是要寂寞呢!”
“寂寞?”謝安哈哈大笑。
“要是讓濛濛聽到這句話,只怕會是要傷心的!”
酒過三巡,謝安一直沒有提及裝病洩密之事,謝鯤想起了之前衛階的提醒,不由得多看了衛階幾眼,不知怎的,覺得順眼了不少,當下和衛階也觥籌交錯,碰了幾次杯。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老夫還要和大師去對弈幾局,今日老夫連輸三局,甚是不甘!”謝安站了起來,握著席間一直很安靜的支遁大師的手,笑著說到。
“此例一開,只怕日後安公想要再贏老和尚,殊為不易了!”支遁大師毫不相讓地笑著說到。
謝安支遁走後,衛階和袁湛也向眾人告辭,這頓家宴算得上是圓滿結束。
“若有閒暇,便來謝府陪陪大姐!”臨走至極,謝道韞拉著衛階的手,依依不捨地說到。
“大姐放心,如今衛階是閒人一個,少不得會來打擾!”謝道韞內心掩藏的苦楚,衛階多少能體會到一點,當下和聲說到,而後揮手道別。
“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走出謝家大院後,飲酒不少的衛階說話也開始有點不著邊際,可惜的是袁湛此刻根本就沒心思聽他說話,再衛階連著說了好幾次後才反應過來。
“叔寶見諒,袁湛此刻心中忐忑!”袁湛不好意思地說到,他雖然酒量也不好,但是比衛階喝的少了很多,此刻腦子還算清醒,只是滿腦子都是謝鍾靈。
“板上釘釘的事了還有什麼忐忑的?”衛階沒好氣地說到,再過幾日,袁湛也要去北府兵中報到,他還真的變成閒人一個了。
秦淮樓是一個去處,卻不能常去,因為我們的煙濛濛小姐喜歡玩一個叫若即若離的遊戲,去得多了,不僅會適得其反,也讓這場遊戲變了味道。
“袁湛始終覺得鍾靈小姐對於袁湛只是好奇,而不是好感!”袁湛忽而深深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到。
“士深何出此言?”衛階沒想到袁湛會有這種感覺,當下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