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叔寶有沒有聽過彌勒教?”
衛階不由得一愣,煙濛濛思維的跳脫讓他有點接受不了,這麼浪漫溫馨的氣氛下,怎麼忽然扯到了什麼彌勒教,當下微微搖頭,表示不知。
“支遁大師離開建康呢!”煙濛濛絲毫沒覺得自己如此說話有何不妥,面帶憂色地接著說到。
“濛濛所學之醫理,就是支遁大師所授,於濛濛而言,支遁大師亦師亦友!”
“支遁大師和彌勒教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衛階有點明白過來,應該是支遁大師過來辭行的時候,曾向煙濛濛提及這什麼勞什子彌勒教,從名字看,這彌勒教應該算是佛教的一個分支吧。
“冀州沙門中人法慶,慧暉崇尚宣揚彌勒教,信徒日眾,如今更是揚言‘新佛出世,除去眾魔’,聚眾鬧事,燒寺院,焚經像,殺僧尼,如今北方僧人已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支遁大師是佛門領袖,昨夜得到訊息後已經星夜趕往北方主持大局了!”
“針對佛門?”
衛階訝然,不由問到:“這彌勒教不該是佛門分支嗎?如今怎麼會針對佛門?”
“非也,彌勒教綜合了佛門,道門,還有摩尼教諸教思想,獨樹一幟,自有其蠱惑人心的一套!”煙濛濛似是對這種不倫不類的異教極其反感,言語間甚是不屑。
古今中外,信仰之間的爭鬥向來都是極其殘忍的,於此衛階自然是很清楚的,當下有點擔憂地說到:“如此支遁大師孤身前往,會不會有危險?”
冀州如今在前秦轄內,支遁大師此去,除了佛門自身的力量,只怕是得不到其他的幫助。
“濛濛正是憂心於此,而且據大師所言,法慶等人大有南下建康傳教之勢!”煙濛濛皺眉說到。
“南下傳教?安公怎會允許!”衛階微微搖頭,不以為然地說到。
如此不倫不類的彌勒教,在謝安看來,只怕就是蠱惑人心的異類,又怎麼容許他們前來建康傳教?
“這就是事情複雜之處哩,昨夜安公和支遁大師商談後得出一個結論,此次彌勒教如此大張旗鼓,很有可能是針對安公的又一個陰謀!”煙濛濛輕託雙腮,看著衛階輕聲說到。
“司馬道子父子,還有王國寶,都是彌勒教的信徒呢,王國寶更是法慶的親傳弟子!”
“什麼?”
衛階不由得大驚,原來這彌勒教的爪子早就伸進了建康城,難怪乎謝安如此看不上王國寶和司馬道子父子了,這中間信仰不同的原因只怕佔了極大的比重。
“那安公有何應對之策?”
“全力驅逐!”煙濛濛神色一黯,無奈說道。
“安公和支遁大師約定,大師去冀州安撫佛門,若是彌勒南下,安公將全力驅逐,絕不容許彌勒教在南方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