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四年夏末,衛階迎來了穿越後的第一個真正的契機,他最終如願以償地和謝家搭上關係,上了謝家的大船,得謝安欽點,去北府兵任職。
衛階和劉穆之二人在和謝玄會和後,在謝玄的安排下便改為水路趕往京口,一路上,不同於衛階的心神不安,劉穆之顯得極為興奮,一直不肯休息。
劉穆之不久前才從京口去到建康,自幼在京口長大的他對這裡可以說是相當瞭解,拉著衛階東扯西拉地聊著京口的風土人情,一開始他渾然沒注意到衛階興致不高,只是敷衍著應答了他幾句,後來衛階索性就不理他,獨自思索哪裡出了問題。
“我說叔寶,京口可是我的地盤,你現在對我不理不睬的,到時候去到京口可別怪我不帶你出去見識!”劉穆之興奮的情緒沒地方宣洩,當下有點不滿地說到。
劉穆之自己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回到京口,還是去北府兵中報道。
“道和你就別鬧了,我始終覺得哪裡出了問題,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衛階沒好氣地打斷了劉穆之,自從參悟天書後,他對於危機的意識敏感了很多,只是這種預感不足為他人道罷了。
“我看你是放心不下濛濛姑娘,這點你大可放心,建康城內雖然不乏文人雅士,但是能打動濛濛姑娘芳心的,除你之外,再無他人!”劉穆之自以為是地說到。
衛階搖了搖頭,他心中的危機感確和煙檬檬有關,卻也不盡然,出了煙檬檬之外,還有謝安,當下說到:“道和你覺得安公的計謀若是被有心人看破會如何?”
劉穆之聞言露出思索的表情,微微搖頭說到:“即便被看破,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這些人按兵不動,難不成叔寶認為建康城內會有人敢對安公不利?”
“我怕的就是這點,如果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安公動手,到時候咱們就非常被動了!”衛階擔心地說道。
劉穆之哈哈大笑一聲,說道:“叔寶你多慮了,且不說當今聖上雖然對安公有所顧忌,但是需要倚重安公的地方更多,他就第一個不允許有人對安公不利,再則說就算人腦袋發熱,冒犯了安公,之後呢?誰來承受北府兵的怒火?”
“都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不明智的事!”
衛階想想也是,一日北府兵不除,謝玄健在,就沒人敢動安公分毫,只是這不詳的預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想了,叔寶你就是乍離建康,有點不適應,想當初我初離京口之時,也如你現在一般患得患失,這是人之常情!”劉穆之安慰著說道。
“你還是聽我給你說說京口的人情風貌吧!”
…
“果如將軍所料,今日一大早,城門剛開,謝玄等人便喬裝從西門出城了,按大將軍吩咐,元顯並未驚動,只是遣人尾隨其後,想來用不了多久訊息就能傳回來了!”
建康城北門的軍備室內,黑衣人,王恭聽司馬元顯說完後,王恭先是看了黑衣人一眼,恭聲問道:“謝玄既然已經離城,我等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不忙,謝玄此次離城,應該是回京口,咱們再等三日,等他將北府兵調往徐州後再動手也不遲,還請元顯公子密切注意京口方向的動靜!”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黑衣人不慌不忙地說道。
“另外,請王恭大人遣人知會兗州的王珣大人,讓他做好準備,配合大人留在青州的軍隊,作勢攻擊徐州,牽制北府兵!”
“將軍,元顯有一點不明白,要控制建康城,逼迫安公下野,在樂屬軍的配合支援下,王恭大人在石頭城的軍隊已經綽綽有餘,何不現在就動手?遲則生變啊!”司馬元顯不解地問到。
“然後呢?”黑衣人看了一眼司馬元顯,眼中的嘲諷意味一覽無餘。
“若是北府兵傾巢出動,兵逼建康,誰來抵擋?靠王恭大人隱藏的這點人,還是公子手下的這群烏合之眾?”
“若非我荊州軍不敢妄動,怕引起謝玄的警覺,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
“謀定而後動,方能無往而不利,我桓玄做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極致,這一次,我不僅要謝安老匹夫下野,還要將整個謝家連根拔起,此役之後,我要讓北府兵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黑衣人正是荊州桓家的桓玄,桓溫的幼子,太元二年,謝安提議由謝玄招攬因戰亂而從北方遷至南方的壯丁,組建北府兵,在謝玄的操練之下,主要由北人組成的北府兵的戰鬥力很快便成了大晉境內最有戰鬥力的一直軍隊,自此也開始對荊州軍形成了無形的壓制和威脅。
王恭和司馬元顯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驚駭的意味,事實上,從王恭誘捕杜子恭開始,桓玄,王恭,司馬道子父子,就已經聯合成了統一戰線,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謝安。
王恭殺死杜子恭,回建康進獻杜子恭首級,激怒謝安,再做出連夜逃離建康回青州的假象,進一步激怒謝安,這一步步,環環相扣,都是桓玄的連環計策,只是一開始,桓玄只是說逼迫謝安下野,並沒有說把北府兵也列為目標。
王恭在來建康的時候,就有三千精銳青州軍隨行,在樂屬軍的掩護下,隱藏在與建康城成掎角之勢的石頭城中,一開始只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如今確變成了控制建康城的工具。
“北府兵於我大晉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如此這般只怕不好吧?”
桓玄一說北府兵也是此次行動的目標,司馬元顯是既害怕又興奮,沒了北府兵的壓制,以後建康城還不是他樂屬軍說了算?只是王恭卻還算冷靜,質疑地說到。
“有所得必有所失,想要維護高門的利益,謝安是必須要除去,要除掉謝安,就必須把謝玄和他的北府兵算在內,否則,北府兵的怒火,誰來承受?”面對王恭的質疑,桓玄若無其事地說到。
“屆時北府兵只怕不會去找我荊州軍的麻煩,只是兩位王大人的青州軍和兗州軍,還有這件建康城內的樂屬軍,就要被北府兵給吃掉了吧!”
王恭臉色一變,心中叫苦,這真是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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