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謝玄侄兒前來!”
衛階說完自己的建議後,謝安沉思片刻,對著謝道韞說到,謝道韞連忙依言去大廳喚謝玄了。
“此刻沒人,小階可否對老夫坦言,此前小階雖然有才,但也僅限於舞文弄墨,吟詩作賦,為何如今對天下大局有如此深的見解?很多遠見卓識讓老夫都自愧不如!”謝道韞走後,謝安沉吟著說到。
“衛階不敢隱瞞安公,自上次與謝鯤公子在秦淮樓起衝突後,衛階痛定思痛,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些都還得感謝謝鯤公子呢!”衛階能說什麼?只能信口開河,隨意拉了一個擋箭牌!
“如此也對,所謂相由心生,正因為小階心性發生變化,所以後腦反骨才會顯現出來,如今看來,大有愈發凸起之勢!”並非衛階說的多有說服力,只是謝安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原因,當下也就只能信以為真,進而分析著說到。
衛階心中叫苦,後腦那塊凸起並非無緣無故出現的,那是被謝鯤一棍子打出來的,只是一直都消不掉而已,謝安一說反骨,衛階便心中緊張,生怕謝安又改變主意。
“世上生有反骨之人,不知凡幾,小階不必放在心上,老夫之所以對你心生顧忌,是因為你展露出來的遠見卓識讓老夫心生寒意,如今老夫念頭通達,明白了不可為之事便任之的道理,自不會再與小階為難!”謝安看著衛階的一張苦臉,知他心意,寬慰著說到。
“拋開這一點,小階實乃老夫最看重的人之一,也抱有極大的期望!”
說話間,謝玄來了,先是對著謝安行李,而後笑著對衛階說到:“小階此刻心情如何?”
衛階明白這是謝玄知道自己的心結已被解開,在此調笑自己呢,當下故作正經地說到:“只能說是喜憂參半了!”
“原本打定主意渾渾噩噩,苟且一生,做一個世外瀟灑之人,如果安公這一鬆口,衛階以後只怕是難得安生了,這算不算是自作孽?”
謝玄啞然失笑,親熱地拍了拍衛階的肩膀,口中說到:“得了便宜還賣乖,該打!”
謝安謝玄都是隨和之人,只是謝安盛名在外,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讓人不敢親近,而謝玄則是儒雅至極,令人心生好感之餘還想要親近,衛階心中溫暖,這次真是不虛此行了!
“怎麼沒看見鍾靈小姐?”
一路走來也沒看到謝鍾靈,也不在大廳之內,一開始衛階以為她在謝安的房中陪著謝安,竟也沒在,此刻見到謝玄,不禁有點好奇地問到。
“難得你還記得鍾靈這個丫頭,此刻不知道去哪裡瘋了,我也不知道!”謝玄笑著說到。
“不妥!”衛階聞言雙眉微蹙,輕聲說到。
“有何不妥?”謝安,謝玄不禁好奇,幾乎是同時問到。
“安公此刻正在裝病,謝府上下應該一片肅穆,這個時候鍾靈小姐外出遊玩,怕有不妥!”衛階一臉鄭重地說到。
“鍾靈小姐年幼,胸無城府,只怕會被有心人看出端倪,要是壞了安公的大計如何是好!”
謝安謝玄聞言相顧一笑,看出彼此眼神之中的讚賞之色,這個衛階,不僅聰穎,還很心細,只聽謝玄笑著說到:“不僅要讓她出去遊玩,而且還是偷偷的溜出去!”
衛階恍然,看了一眼對面的謝安謝玄二人,心中說到:“兩個都是老狐狸!”
謝安裝病,謝府上下人盡皆知,單單瞞住了謝鍾靈,謝玄不僅瞞著謝鍾靈,還藉此要她禁足,不讓她外出遊玩,自由活潑好動的謝鍾靈哪裡能呆得住,縱然家中有事,她還是偷偷地溜出去玩了。
一個沒有半點城府的謝家小姐,一出烏衣巷自然便會被有心人給盯上,想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訊息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這些人萬萬沒想到,這些訊息都是謝府刻意透過謝鍾靈傳散出去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