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旁聽者，我沒有參與，也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暮雲兮勾起唇角，說話的同時，朝苓姬擺擺手，讓她繼續。
苓姬的視線落在暮雲兮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明明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樣子，那雙眼睛清澈絢爛，可是，看向人的時候，卻有種能看透內心的感覺。
她在茗香樓即便，自以為閱人無數，只一個眼神就能看清楚別人心中所想，可是看著暮雲兮，她卻從這張俏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資訊。
半晌，苓姬嘆一口氣，順著暮雲兮的手坐了下來，伸手握住茶杯。
“你知道的，我跟蚨姬是姐妹，但是，我們並非冥昭國人，我們是玄翎國人，確切的說，我們是荒州人，土生土長的荒州人！”
苓姬開口，聲音之中多了幾分自嘲的意味。
暮雲兮眉梢一挑，知道兩人竟然是荒州人，倒是有些意外了。
“你們既然是荒州人，為什麼會幫冥魂對付昭陽王？”暮雲兮下意識問一句。
“呵……”
苓姬這一聲，似乎是在嘆息，又似乎是在對自己冷笑，片刻，她才繼續剛才的話。
“以前的荒州，你不知道有多可怕，冬天時候，水都是稀少的，沒有吃的，那個時候，有多少人吃人……我跟姐姐就在在那個時候被帶去冥昭國的，他們救了我們的命，我們就要為她們服務！”苓姬的聲音之中跟著多了幾分無奈。
經歷過生死，看到過那樣的慘狀，如今能活著，是老天最大的賞賜。
暮雲兮對以前的荒州不瞭解，只是聽說過當時的情況，看苓姬和蚨姬的年紀，她們小時候，應該是修捷廷剛到這裡，最艱難的時候吧。
“蚨姬為什麼會給你下毒？”暮雲兮又問。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矛盾。
既然是從噩夢中一起逃出來的親姐妹，兩人應該是相依為命，相互扶持才對，而且，蚨姬雖然手段狠辣，卻並未陰毒的人，她對別人出手並不奇怪，對自己的親妹妹動手……
“難不成，你對冥魂不忠心？”暮雲兮突然間意識到什麼。
苓姬聞言轉身朝暮雲兮看眼，忍不住了出來，只是，她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
“忠心這種東西，並不是你有，人家就相信你的。”苓姬道。
“可你是蚨姬的親妹妹，蚨姬是冥魂的心腹，他不可能不相信你。”暮雲兮又加了一句。
“是啊，都是我自找的！”
苓姬嘆一口氣，說話的功夫，站起身來，在房間之中邁出幾步。
“我以為，我們能活下來，就有掌控自己人生的餘地，可是，最終，我們的命運還是掌握在別人手上，三年前，我遇到一個人，那個人看向我的第一眼，我就記住了那個眼神，讓我永遠都忘不掉……”
她仰起頭，似乎在回想什麼，可是片刻，卻自嘲的嘆一口氣。
“可是，三殿下卻讓我殺了他，我第一次拒絕了任務，被他們送進了最深的水牢，是蚨姬將我帶出來，她用毒控制我，也保住了我，說來，我也是個軟弱的人，因為寒毒，我不得不留在茗香樓，被他們只配控制……”
話沒有說完，她卻不在說了，只是看著牢房上方的通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