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步長空換上最好的一件白衣步行赴宴。
他記得薛公公的話,不可穿狀元袍。
“少爺,少爺,咱們快走吧!赴宴遲到了就不好了!”
文竹興沖沖的喊道。
“文竹,你怎麼比我還急,我記得,我才是狀元啊。”
步長空沒好氣的說道。
“唉,少爺,咱這不是還沒見過嘛!走了,走了!”文竹喊道。
“來了。”
步長空無奈搖頭,走之前想了想,又別了一個墨玉簪子,這才出門。
一路慢走,快不得。
文竹倒是想快,但全場的老百姓可不允許。
一個個遷家帶口的圍觀步長空,像是在看什麼珍稀動物……
不少姑娘還在樓上扔下自己的手絹,可惜,這些手絹,步長空都給了身邊的文竹。
不明所以的文竹做著美夢,臉色發紅。
帶孩子出來的最多,一來,三年才見一次狀元郎,帶孩子出來見見世面。
二來,也為了沾沾文氣。
能中狀元的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想來,天庭裡的文曲星應該最不值錢,三年就能下凡一個。
萬眾矚目,春風得意,步長空享受著這一切。
美中不足的是,這裡除了文竹,沒人真心祝福他。
在這千篇一律的目光中只有一個不同。
他像個道士,但又像個和尚。
拿著個算命幡直搖頭。
不巧,或者說很巧,這一幕被步長空看見了。
他走到道士身邊問道:“敢問這位道長為何搖頭?”
“貧僧,呸,貧道只是恰巧路過京城,有些感慨這裡的繁華而已,並無什麼意思。”
道士笑著說道。
只是,他看步長空的眼神總有些憐憫。
“狀元郎不用看我了,還是快去赴宴吧。貧道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道士向著步長空行了一禮,然後一步步的走了。
“真是個奇怪的道士。”
步長空搖搖頭繼續前進。
“哦,對了,貧道有一句話想送給狀元郎,狀元郎想聽嗎?”
走在與步長空相反方向的道士忽然轉過身來說道。
“哦,願聞其詳。”步長空說道。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哈哈!告辭,告辭!”
道士大笑一聲,鑽入人群中不見蹤影……
步長空依稀能看見這道士的身影,可又感覺那不是他,就像是畫裡的人物一樣……
“這……怎麼回事!”
步長空大驚,而他身邊的書童文竹還陶醉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