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又繼續補充：“我們修煉就是為了保護弱小，保護天下蒼生。可如果為了修煉就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那簡直就是本末倒置，當然是不對的！那個...誰為了修煉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兒，有多傷天害理？”
十一也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非塵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句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類似的事情。
“可是我對方傷害的是妖呢？”非塵心裡有點忐忑，要想做成這件事，必須得有十一幫助，可是他不確定十一能不能接受，能不能幫他。
“妖？”十一臉上的表情果然變了，但不是厭惡，反倒是一種說不清的複雜的情緒：“這...這得看是什麼情況吧...”
非塵心中升起了一抹希望，他其實可以騙十一，隱瞞聲家老祖宗傷害的是妖的事情。可現如今，他已經瞞了許多事，便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欺瞞朋友。
“如何說？”
“哎，其實我從未與他人說過這些，因為我...”十一看樣子有些為難，躊躇了許久才下定了決心：“我並不認為這世上所有的妖都該死，可這一點又不太符合蒼蕪派的規矩。”
“你當真如此想？”非塵心中大喜。
“嗯。”十一點頭：“實不相瞞，我是個孤兒，在被掌門夫人帶入蒼蕪派之前，一直是被一隻狼妖所養。雖然我已經忘記了當時的具體情況，但模模糊糊的還記得一些細節。如果不是狼妖，我當時就已經死了！”
“還有這回事？那狼妖現在如何？”
“不知道，她只是偶爾回來餵我些吃的，不讓我凍著。我對她的印象早已模糊，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只是記得那天我很餓，她沒來，我就一個人跑出了山洞，就被掌門夫人帶回了蒼蕪派。”十一在說這些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悲痛。
“你也別太難過，有緣自會相逢，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再遇到。”非塵寬慰著。
十一點頭，露出一抹釋然的笑，但笑容裡卻帶著幾分勉強：“我以前夜裡還經常哭鬧，想找她。甚至偷偷的跑下過山，結果弄了一身的傷。後來慢慢的也就忘了，也就不再哭著鬧著找她了。”
“十一，我...我正好有一事相求，就是和妖有關。”非塵緩緩地說出了他的發現：“所以，我想在走之前破壞了老祖宗的祭壇和陣法，這樣他短時間內就無法再繼續迫害妖。”
“你說的是真的？”十一有點不敢相信：“聲家老祖宗怎麼會做這樣的事？聲家也算是修仙名門世家！”
“是想慢慢敗落，聲家一直想要重新崛起，總得做些非常事。”非塵嘆息。
“這！這也太殘忍了，他就不怕遭到報應！”十一很是義憤填膺：“雖然那些都是妖，可是他們也都已經修成了人形！”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以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破壞祭壇和陣法。而且我昨夜放走了關在密室裡的妖，已經引起了聲家老祖宗的注意，更是不能輕舉妄動了。”
“可就算破壞了陣法和祭壇，也不是長久之計。”十一皺眉。
“若論長久之計，殺了他倒是一了百了！但是——不能這麼做。只能先這樣，拖一時是一世。”
十一依舊緊皺著眉頭，暗中思考：“非塵，師姐也是極為聰明極有辦法的，不如將這件事告訴她。興許她能想出什麼法子。”
非塵搖頭，連聲阻止：“不可！這世上大部分修仙者都是憎恨妖的，能有幾個如你這般？”
“也是，但我覺得師姐也是明事理的人。”十一認為師姐會站在他這邊。
“即便真的會這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冒險。”非塵依舊是拒絕，他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十一，是因為他一個人實在沒辦法完成，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可他真的不想再把這件事告訴另外一個人，擴大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