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午好。”
帆香回過頭去，隨手扯了一本頁尾泛黃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蓋住自己未完成的畫。
“小帆香的中文說的越來越好了啊。”
“謝謝！”
姜亞柔順烏黑的秀髮紮成了高馬尾，看上去很精神幹練。
她走三步跳一步地走來，直接從後方抱住了帆香的雙肩。
“不休息，又在畫畫啊？”
姜將自己的座椅移到帆香的位置旁邊，好奇地探著腦袋。
“因為，睡不著。”
少女的聲音很輕、很柔、很淡。彷彿有一點風聲就可以將她的聲音吹走。
雖然帆香已經很努力了，但是發出來的中文音調還是不太標準。
和所有的日本人一樣，她分不清平舌音和翹舌音，而且語氣也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但是少女本身的聲音很溫柔動聽，以至於蹩腳的中文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變得有些奶聲奶氣的…
好像，有點可愛？
“又是你的夏樹君吧？”
稍稍瞥了一眼，姜亞就感覺索然無味。
“不要…不要看。”
“才沒有看呢。”
“謝謝。”
白嫩的小手輕輕抽出被壓著的素描本，然後蓋上，將它塞進了整齊的課桌抽屜裡。
“喜歡他，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呢？還那麼狠心地把他趕走？何苦呢？”
姜亞心疼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眼前少女的小腦袋。
她清晰地記得，花火大會的那天晚上，帆香哭的有多麼傷心。
那幅可憐的樣子，就像是被主人遺棄在路邊的小貓，既沒有好心人收養也沒有人餵食。
看上去，孤獨又無助…
也是那天以後，原本愛笑的少女很少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了…
“唉？”
似乎是感覺姜亞的話有點難理解，帆香歪了歪小腦袋，圓圓的小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喜歡他，為什麼不交往？還要離開他？”
腦子裡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姜亞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因為，不可以。”
帆香小手在身前擺了擺，認真地搖了搖頭，滿臉是堅定。
但是再嚴肅的表情也掩蓋不住少女眸中的那絲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