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你，你在幹什麼？”
半夜起床，靳智淵習慣性地先去看看冉香睡得怎麼樣。她這段時間，退化的又厲害了一些。以前還能夠勉強交流，現在更是沒有辦法正常對話了，就像個幾歲的孩子似的。
明明出落的這般動人美麗，漂亮到了極點，可偏偏，卻像個孩子。
她這個年紀啊，正是品嚐愛情甜蜜的時候，是該被人疼愛的時候。
但，現在的她卻只能夠這樣活著。
靳智淵由衷地痛苦。
可看到眼前的一幕，卻好像認為自己看錯了，眼花了一般。
剛才……好像……冉香，背後有黑色的翅膀？
不對，人類怎麼可能會有翅膀呢。
冉香正蹲在窗前，抬著頭，望著天上的月亮發呆。聽到父親的聲音，緩緩回頭，臉上滿是天真純潔的笑容。仍然蹲在地上，張開胳膊，口齒不清地說道：
“拔拔，香香……抱……”
靳智淵苦澀地搖了搖頭，剛剛絕對是自己看錯了。
他走上前去，緊緊地抱著小女兒，撫摸著她乖巧的小腦袋，寵溺地說道，“香香，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爸爸明天還要教你識字呢，無論什麼時候……都千萬不要忘了，自己的名字該怎麼寫。”
冉香乖巧地點點頭，鑽到靳智淵的懷裡，用小腦袋蹭著他的胸口。
就好像小貓咪，就好像讓人心疼的布偶貓。
發出軟糯香甜的聲音。
“來，爸爸把你抱到床上。”
靳智淵抱著香香來到床邊，寵溺地為她蓋好被子。
他並沒有對於冉香剛剛古怪的舉動而多慮，畢竟啊，香香現在真實的年紀可能只有幾歲而已了。偶爾做出奇怪的行為，一點也不難理解，這不正是她【這個年紀】該做的嗎？
想到這裡，靳智淵更是覺得萬分虧欠。
缺席了她最美好的年華。
直到冉香睡著後，他才緩步退出房間。
只是在關門的瞬間，靳智淵驟然驚覺，在門縫倒映著的影子之中，似乎有個【人】，背後張開了碩大的翅膀。漆黑如墨，就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門徒一般。
他猛地回頭！
但……
沒有，什麼都沒有。
冉香仍然在睡夢中，口中呢喃著他聽不清的話，聽不懂的語言。
……
鄭謙並沒有殺了冉茹秋。
整件事情，還是有著太多的疑點的。
最起碼是無法解釋的東西在，雖然在見識過竺法洛之後，鄭謙暫時能夠相信，她或許真的見識過不同時間線上發生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冉美蓮說的都是對的。
【那個靳璐】，真的是靳璐嗎？
鄭謙點了根菸，望著早已昏迷過去的冉茹秋，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中。
這個世界上最讓他擔心的女人，莫過於是靳璐了。若是真的存在那個可能剋死她的人，鄭謙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是冉茹秋。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自己的直覺一向都極為精準。
鄭謙深深吸了口煙，煙霧飄散，眼神漸漸迷離。
冉茹秋在睡夢中的眉頭始終都在緊鎖著，眉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著。她沒有安全感地攥著自己的裙襬，眼淚緩緩流淌而下，似乎是在哀求什麼人，“不要再賞我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