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下當然不如何,我總不能為了養條狗而失身,我想說行了行了,我吵不過你,不養就不養了吧。
只是我將將說了半句,便有人過來打擾了我們的二人世界。
來的是個小倌兒,見了李嘆臉就燙得緋紅,低著頭扭扭妮妮地道:“王妃娘娘,鴻鴻……鴻鴻……”
話還沒說完,他便開始緊張地攪起了衣角,眼神一瞟一瞟的,想往李嘆臉上看,又不敢多看。
我適才反應過來他這般搔首弄姿是為了哪般,急忙把李嘆擋在身後,不客氣地道:“你瞅啥呢!”
小倌兒急忙更低頭,奶聲奶氣地道:“不敢不敢,奴……奴家只是頭一回看到這般風流倜儻、清越脫塵之人,有……有些驚豔罷了。”
越聽我越覺得不對勁,惡狠狠地盯著他道:“你驚豔個鬼啊,他是我的!”
“是是是,”小倌兒急忙又措起了辭,道:“王妃娘娘國色天香、蕙質蘭心,與殿下當真是珠聯璧合、郎才女貌,好似神仙下凡、戲水鴛鴦,令人心馳神往又恐羨之不及。”
我這人脾氣很好的,說兩句好聽的就能糊弄過去,嘴上說著“這還差不多”,便轉手抓住了李嘆的掌心,笑眯眯地對他說:“你聽到了吧,我們有多般配。”
但是李嘆的臉色卻不大好,雖然也是笑眯眯的模樣,眼裡卻帶著殺氣,好像在說:“趕緊把這些娘娘腔腔的東西給老子趕走。”
我做了個噘嘴嘴表示自己知道了的表情,適才問那小倌兒:“鴻鴻怎麼了?”
小倌兒恍然想起自己的來意,急道:“鴻鴻病了,好像……好像要不行了……”
我回到房裡的時候,小玉正將奄奄一息的小狗崽子抱在懷裡,房裡院裡點了很厚的薰香,大約是為了掩蓋小寵糞便的味道。
這小傢伙到我手裡也就三兩日的功夫,要說感情倒是沒有多麼深厚,只是它毛毛軟軟的,又才只有三個月大,但凡是個不怕狗的女子,便沒有不喜歡的。
這般病懨懨地縮在人懷裡,就更是可憐見兒的了。
我把它從小玉懷裡接過來,問它這是怎麼了。
小玉搖頭只說不知道。
我說:“那就這麼看著?想想辦法啊,請個大夫什麼的?”
眾人皆不說話,小玉低聲地說:“它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我心裡倒也不是多麼悲傷,但它這麼小小的一隻,狗生還沒開始,實在是很可惜。
李嘆走進來了,先是指了指窗子,叫人將閉起的門窗都開啟,然後走到我的身邊,面無表情地道:“你養死的。”
我才養了兩天,怎麼會是我養死的。
李嘆說:“這麼大點兒的狗崽子,吃不起你那油潑肘子,就是叫你給養死的。”
“我……”我抬起眼來,適才有些愧疚,沒底氣地說:“那我不養了,你能不能把它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