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蘇眠眠以身體做籌碼交換解藥這事或許還有周旋的餘地,畢竟司命的劇本上只是這麼一提,並沒有描寫具體的細節,當然也可能是他怕過不了審,想寫但沒敢寫。總歸沒有寫明的,便是我可以自由發揮的。我只要讓所有人都以為發生了這事,但實際並沒有發生就好了。
說起來倒是很簡單……
我考慮是不是可以給李鳶下毒,或者在他亮出家夥的時候,跟這狗孃養的拼了,人不怕死天下無敵,若我拿出十成十的功力,也不是就拼不過他。但是橫在眼前的一個重大問題是,無論如何我是要親自去找李鳶談判的,而我和李嘆的手還粘著,若我帶著李嘆一起去,便是真的羊入虎口。
思來想去,我只能冒險去找南妖妖,既然她的本事很大,豔豔解不開的結印,或許她能解開。
我將要求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南妖妖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是了,她從一開始對我一口咬定她是個妖精這件事情,都沒有表現出意外,那麼她很可能對我的真實身份有一定的瞭解,甚至於她會接近李嘆,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南妖妖說她只是一隻小精靈,解不開我手上的仙印。
“況且眠姐姐與殿下日日牽在一起,看起來很是甜蜜,也不是偏要解開。”
甜蜜個頭啊,你看不出來我倆的指甲都已經長了很長,就快插進彼此的皮肉中了嗎?
我不欲與南妖妖廢話,南妖妖卻還是留住了我,她問:“眠姐姐可是為了那日行刺之事?那是大皇子府派來的人。”
“你看清了?那為何不將他抓住?”
南妖妖垂下眼睛,“仙蹤林的規矩,精靈在凡間不可以術法傷人,無論善惡。”
“你是仙蹤林的精靈?”
“是。”
我便想問問她,仙蹤林到底發生了什麼,白驚鴻的安危處境她可知曉,但南妖妖卻說自己只是一個低階精靈,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罷了,南妖妖卻大膽向前,主動提議,“我知道你要去大皇子府,也知道你準備做什麼,我是妖精,我替你去。”
她願意變成我的樣子,去替我跟李鳶睡覺?哎嘿,這可真是個瞞天過海的好辦法呀!
但是我有些不大好意思答應,怎麼說我也曾是堂堂妖府少君的關門弟子,怎能不推不脫地就答應這種叫別人替我跳火坑的事情,實是有違道義的。何況我又擔心,南妖妖是不是玷汙不了李嘆,便想著去玷汙李鳶,怎麼說李鳶也是個皇族,身上帶點龍氣,吸了他的精元,會對修為大有增益。
可是南妖妖連雷霆萬鈞都不怕,還在乎撈這點便宜?
我還是推脫了幾句,但南妖妖去意已決。這可不是我逼她的。
我說:“你要去也行,但是你得答應我兩件事情,其一,事成之後你得告訴我你為何幫我,其二,我不放心把事情全權交給你,省的你拿到解藥反過來牽制於我,你只要幫我絆住李鳶,解藥我自己去取。”
南妖妖說行,這事兒就這麼愉快地決定。
我即刻寫了拜帖送去了大皇子的府上,又與幻化成我的模樣的南妖妖對好了劇本,便將她塞上了前往大皇子府的馬車。
轉頭我又讓小玉去往宮中送信,叫宋折衣借用在雁文館當差的公職便利,偽造幾封信件,再去請淑妃娘娘告發李鳶通敵叛國謀害忠良之罪,雖然宋折衣是個老實人,不愛幹這種捏造陷害之事,但李鳶害我爹本也不是捏造,我相信為了我爹,宋折衣這次是會跟我很有默契的。
如果事情進行地順利,官兵會在我拿到解藥之後及時趕往大皇子府,免去南妖妖平白受一場糟蹋,也剛好讓“蘇眠眠被李鳶睡了”這個誤會傳揚開來,而我會在拿解藥的時候,順手偷走李鳶貼身存放的印章,交給宋折衣在偽造的信件上蓋上真戳,便免去了宋折衣與淑妃娘娘的誣陷之責。
南妖妖抵達二皇子府後不久,我便牽著李嘆翻牆打洞地也靠近了李鳶的臥房,我該感謝我爹因為我老是打著除妖的名義殺人害命,我爹自小將我看管得有些嚴厲,翻牆打洞這事兒我便十分擅長。
可李嘆卻不大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