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就是老君主對漓嫿的印象,這一生對於仙派中人他禮遇有加,向來禮讓三分,與之交好,還沒見過一來就怎麼盛氣凌人的。
老君主眯起模糊的眼,只看到一位美豔的姑娘將他下跪的兒子拽了起來,奇怪的悍王等人也就這麼看著,也不出聲阻攔。
“養不教父之過,朕尚在,兒子犯了錯,讓他跪下認錯都不應該?”
“對,父母教育子女是應該,但前提是子女真犯了錯,一上來就給臣下下跪,君威何在,君臣禮儀還要不要啦?”
“這!!!”
老君主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就是因為年老昏聵,力不從心,才想早日禪讓位置給太子,自己享享清福,找個洞邸靜心修煉。
撥弄著手上的玉珠,老君主又開始昏昏欲睡,乾脆順水推舟,將燙手山芋推給出聲堵他姑娘處理。
“啊!!”老皇帝拍著嘴“朕要睡了,你們雙方的事情,就交給這個自稱來自仙派的姑娘,叫...哦對!叫漓嫿全權處理”
“君上,君上,帝雲的事情怎可交給外人處理?”
封悍急急的反駁,鑑於之前兒子與濟藥堂較量的教訓,本來是想借老君主的手製衡太子,事情怎會急轉直下。
近侍上前,服侍老君主睡下,老君主大聲嘟囔著“你剛才沒聽嗎?這姑娘是太子師妹,怎是外人,有她處理,正好不偏不倚,好啦!去大殿處理去”
說完話,老君主閉上眼睛,又開始呼呼大睡,任憑封悍如何叫,都叫不醒,無奈只好隨著太子一行人去往大殿。
在所有人走了之後,老君主睜開眼,側著頭眉開眼笑“後宮如果掌握在那個姑娘手中,太子一生無虞”
老近侍跟著附和,點上清新凝神的香,再給老君主掖好被角,帶著一室人的僕從退了出去。
上書堡,理事正殿。
主位旁臨時搬來長椅子,漓嫿歪靠著椅背,聽著悍王述說他的委屈,說什麼即使大義滅親,也要扞衛國法,不能讓太子誤入歧途等等。
“悍王,你有怪癖是吧?一身的血氣、屍臭,並不是久經沙場的戾氣能夠掩蓋的”漓嫿杵著腦袋,手上拿著一柄放光的銅鏡。
銅鏡中,密密麻麻的嬰孩腦袋圍繞著封悍,各個齜牙咧嘴,血肉模糊,周圍的人嚇得連忙躲開,唯有看到自己鏡中情況的封悍仍然不慌不忙的抱著手。
“行軍打仗之人,什麼沒見過,有必要時墳地都要爬上三天,漓郡主是想拿面墨鏡嚇唬本王?”
“豈敢,它呢?名叫“鏡花水月”,用它將您做過的所有惡事過一遍,省的去查麻煩!”
果然,鬼嬰孩環繞過後,銅鏡中的場景正是豐悍暗夜裡親自到奉仁堂,督促他兒子豐季州蒸煮那些胎兒。
各種場景,一幕幕呈現在銅鏡中,饒是殺人如麻早就見慣血腥的季春,都忍不住跑出門外去吐。
“悍王,所有功績都抵消不了這一項罪惡,為了自己韶華永在,青春不老,親人都離你遠去,改為服用胎兒維持,你配稱為人嗎?”
“漓郡主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難道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就不是用白骨堆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