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茶樹覆蓋一片島嶼,岸邊屹立的石碑,寫著“茶山”二字,海邊停靠著許多船隻,茶農們正在搬運著大木箱上船出海。
招呼他們的老伯,聽說他們從逆島方向順海而來,將最好的樓閣給他們暫住。
“老伯儘管去忙,我師侄二人,只要有個歇腳地”
“仙人不嫌老朽這裡簡陋就好,清茶一壺,給仙人潤口,老朽告退”
師侄倆相視一笑,泠櫞倒了兩杯茶,抬起一杯抿了一口,清新回甘,令他忍不住接連幾杯下肚,一壺茶就見底了。
葉禪睡了半宿一點睏意都沒有,站在窗欞前眺望滿山偏野的碧綠,一眼就相中,碧綠中的赤紅茶樹。
“師叔,哪裡有茶樹王,我們去看看吧!”
“哪裡?我看看”泠櫞本就愛茶,聽說有茶樹王,那能放過“還真是,走,去看看”
一大一小,順著石板路,看過各種各樣的茶樹,嘗過林間清甜的山泉水,栽了一籃子果子...走了兩個時辰,才到茶樹王樹下。
泠櫞觀察著樹幹上的紋理,懷疑此茶樹與軒轅尹秋有關,正好有茶女經過,尋問能不能採摘些茶葉。
採茶女左右望望身前的一大一小,忍不住笑道“枯敗樹木而已,二位是想用樹皮烹茶嗎?”
枯敗樹木?一大一小均是回頭看看身後,氤氳著微光的茶樹,又看看採茶女,可以肯定,身後的是神蹟,肉眼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哈哈...樹皮刮下,未免殘忍了些,小生打擾了”
採茶女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笑鬧幾句,也就不再管一大一小,揹著茶簍走了。
趁著泠櫞與人說話,葉禪小手撫摸著茶樹幹,口中像似與之交談一般,說著童語。
“快快長大...枝繁葉茂,成靈成聖”
“哎哎哎...師侄,人生地不熟,別亂給茶樹王加年份...”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道赤光從樹幹上氤氳開,身著紅衣的公子走了出來,眉眼間乍看之下,不是軒轅尹秋是誰?
泠櫞扶額,做好被埋怨的準備,豈料紅衣公子恭敬給葉禪作揖“多謝主人,助紅螺春幻化成人”
飄逸出塵的茶仙,舉手投足儒雅謙遜,倒不給人陰柔之感,除了相貌酷似軒轅尹秋,氣質上完全就是兩個人。
葉禪小大人的拍拍紅螺春的手臂,回過頭對泠櫞挑眉“怎麼樣,侄兒渡仙本事,不輸泠師叔吧?”
哎?還真是,萬物有靈,助其得道化形,也是渡仙手法之一,他之前就沒想到這一層。
“受教、受教,師叔多謝禪兒教誨”
葉禪心裡有被誇讚的喜悅,表面卻還是不驕不躁,彷彿一切在他手裡都能得到昇華,沒什麼可稀奇的。
就這樣,葉禪身邊多了個跟班,忙裡忙外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把泠櫞羨慕的,蹲下身畫圈圈。
“師叔,紅螺春在我麾下了,明兒在渡化一人,給師叔當小廝...”
耽擱了兩天,搜刮了不少好茶以及果品,在茶山一眾人的歡送聲中,三人划著小船繼續上路。
一路順風順水,泠櫞無聊期間,總是那眼瞟紅螺春,幻想著,當軒轅尹秋看到他時的情形。
本來軒轅尹秋也可以儒雅俊秀,偏生要塗脂抹粉,打扮妖嬈,每次見他時,都一陣惡寒,極力忍著不笑出聲。
“快看,哪裡有旋渦,水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