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的折磨總算過去,全身汗溼的美婦還是蜷縮著身子,美眸緊瞌,看上去柔弱惹人憐,打小就伺候她的貼身婢女心疼不已,拿著溼巾給她擦拭額間的汗珠。
“主兒,何苦還要留在這裡,先皇飛身多年,不會回來了”
以為守住這邊江山,高坐太后之位,總有一天先皇回來,就會帶著她的主兒,到那兒仙人之地再續前緣。
權柄緊握又怎樣,先皇走時還不是提防著主兒,將皇位傳給鍾離信,並且拜託大祭司從旁協助鍾離信。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先皇並不全然相信主兒,不明白主兒為何就是看不清,從清純美娟逐漸變成擅權之人。
當初她就勸解過,不要給娜妃下毒,遲早會有東窗事發之時,這下可好皇上一遭痊癒,主兒卻遭到反噬,反被拿捏的動彈不得。
試問,哪國最尊貴的太后,寢宮會有宮人敢隨意拿取,早就以下犯上,以忤逆罪株連九族了。
如此奇恥大辱,她的主兒為了表面的尊容,還是忍了,獨自在房中承受折磨,為的就是難以忘懷的情。
“幾時了?”
賦撫驚醒過來,拖著虛弱的身子起身,每晚她都要去後堂焚香跪拜,時間差不多了,晚了陛下等不急會質疑她的心意。
“巳時,巳時剛過,娘娘何不再睡一會兒,您在...”
“阿箋,給我梳妝,陛下飛身在巳時三刻,囑咐我每晚這個時辰焚香,怎可因抱恙誤了時辰”
婢女阿箋拗不過賦撫,為她整理著髮髻,帶上她最喜歡的髮釵,換上乾淨的衣物,扶著她來到後堂佛堂。
佛龕前跪下,佛龕下豎著一塊玉牌,上面刻著先皇的名諱、飛身時辰,是賦撫根據神堂裡的仙碑,找人專門請的。
不知為何,香爐中的海靈香就是點不著,賦撫耐心的一遍遍點,就是不見燃,為了表示虔誠,又不能讓阿箋幫忙。
倏然,風過燭火滅,長達數十年,不曾熄滅的長明燈竟然滅了,整個佛堂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阿箋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拿出火摺子點燃,卻見她的主兒,顫動著手捧著一張不知從哪兒來的紙。
上面羅列著主兒這些年做的陰損之事,字跡是...是先皇的...最後還有大大的“廢后詔書”,先皇的御章落款。
這...阿箋嚇得環顧整個佛堂,不見半分人影,壓下心裡的恐懼,試著再點長明燈,可還是一樣,無法點燃。
“啊!!!”賦撫哭喊的伏在地面,拿起長明燈的底座就往心窩捅,呲!血液飛濺,濺落一地散在那張廢后詔書上。
動作太快,快的阿箋根本來不及阻止,反應過來餵了丹藥,跑出去請御醫,再回來時御醫上前無力的搖了搖頭。
很快,皇上得到訊息匆匆趕來,身後還跟著樓千漓,樓千漓隱晦的看了一眼鍾離信,宣佈太后歸天。
鍾離信難掩悲傷退出佛堂,讓宮人們去操持後事,眼中分明氤氳著淚水,始終跟著他的樓千漓,一個勁兒的心裡鄙視。
“大哥,鱷魚淚,實在太假了!”
“小妹休要胡說,太后殯天好歹是長輩,這麼多里的“教導”,朕自當悉心領會”
“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妹自嘆不如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