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很是冤枉:“我只是讓三兄休息一下,什麼也沒做。”武三兄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他隨便說一句而已,他有必要演得這麼逼真嗎?非要讓九娘揍他一頓他才甘心嗎?
王遠道和李元禮上前。
武信輕閉著雙眼,眉梢眼角的倦怠之意完全無法掩藏。
武慧兒有點慌,再怎麼困也不至於剛還想發火抽人,一轉眼就能睡著啊,這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嘛。武慧兒無助地看著王遠道。
王遠道看她這般眼神,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腦袋,笑道:“沒事的。”
這等於沒說,武慧兒一點也沒被安慰到,抬手將他在自己腦袋上亂摸的手給拍掉,生氣道:“你這話還不如不說呢?你沒事會這樣嗎?”
王遠道心裡的柔軟頓時就消失無蹤了,微微有些尷尬地收回手,看向一旁的李元禮。李元禮道:“他身上有皇甫貞的暗針,剛才又沒控制住氣息,應該是觸動了暗針,無妨的,讓他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武慧兒也不太相信李元禮,爬過去使勁捏了捏武信的臉。
武信微微睜眼,默然看著她,眼神裡都透著疲倦。武慧兒忙將手縮回去,問道:“三兄,你怎麼啦,怎麼說困就困了,一下就睡了,好嚇人誒!”
武信有氣無力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別瞎操心,沒你什麼事。”
三兄自己都沒事了,那應該是沒事了。武慧兒哦了一聲,看武信又閉上眼睛靠著窗臺又要睡著了,也甚是無奈,果然還是得李長歌在才行,剩下這幾個人真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武慧兒又捏了捏武信的臉,力道比較輕,武信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連眼睛都沒睜開。
武慧兒一時興起,忍不住又多捏了兩下,捏的高興了還呵呵笑了兩聲。李茂見武慧兒玩得有些忘乎所以了,忙輕咳了一聲,上前道:“九娘,我幫你清洗傷口吧。別玩了!”李元禮和王遠道還在看著呢,回頭等武三兄醒了,他們兩個告狀怎麼辦(⊙o⊙)!九娘這玩心也太大了,什麼都是能玩得嗎?
武慧兒哦了一聲,一轉眼看到王遠道和李元禮一臉驚詫的看著自己,頓時有點心虛了,生怕他們在武信醒了之後告狀,忙道:“吶,表叔,李元禮,三兄在這裡睡著肯定不舒服,要不,你們幫我把三兄扶到裡面去睡吧。”
王遠道倒是愣了一下:“表叔?是叫我嗎?”
武慧兒翻了個白眼:“這裡除了你和李元禮,還有別人嗎?是不是不喜歡我叫你表叔,其實我也不喜歡,既然咱們都不喜歡那就不要勉強了,以後我還是叫你名字好了。嗯,就這樣,王遠道,李元禮,你們幫我把三兄扶進去啦。”
王遠道還沒回過神來,武慧兒已經吧唧吧唧說了一大堆,他連表達意見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反駁了。
嘆了口氣,王遠道轉頭看了一眼李茂,李茂正在小心用碗裡的酒浸潤手中的帕子,感覺到王遠道望過來的目光,嘿嘿笑了兩聲,道:“你看我做什麼,表叔肯定不是叫我啦,九娘叫我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啦。”
至於武慧兒所說沒有別人什麼的,這等小細節就不要計較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拘這等小節。
王遠道無奈搖了搖頭,又回頭看了李元禮一眼,李元禮已經半跪在榻上,去扶武信了。王遠道笑道:“禮郎君,我來吧。”
李元禮雖然看著老成,年紀卻還小,身形跟李茂也相差無幾,哪裡扶得住武信。王遠道習武之人,跟武信年紀相仿,別說扶了,便是抱著也行。
王遠道扶著武信到裡面的臥室去了,李元禮一路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