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軒極其不情願地躬身一禮,緩道了一句:“皇上宮內有請,煩請秦公公走一趟。”
“他找我有什麼事?倘若我不願意去呢?算不算抗旨不遵?”
秦蘇雙手交叉於胸前,挑了挑眉頭,看上去並不十分情願的樣子。
——按照她的直覺來講,那個姓顧名遮的人就沒有過什麼好心眼兒。
“皇上沒說這個,不過他倒是說了,若是你能完成這件事,日後你想要做的事便會順暢很多。”
北軒微微一笑,欲言又止。
一旁的雀兒按捺不住了,跳起來就要去打北軒,嚷嚷著:“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差事!你們元盛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才不去,才不去!小蘇蘇,我們不聽他的。”
秦蘇聽罷沉默了片刻。
她思索了片刻上前一步,緩緩點頭道了一句:“還請北侍衛帶路。”
“什麼?小蘇蘇,你在瞎說什麼?!”
雀兒著急萬分,一把拉住了秦蘇不讓她走。
秦蘇拍了拍雀兒的肩膀,篤定地笑著看著她說道:“雀兒放心,我去去就回來了,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真的嗎?”
雀兒的眼中皆是憂心和忐忑。
“真的。我保證,我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秦蘇認真地對雀兒比了一個指天發誓的手勢,雀兒才點了點頭。
“北侍衛,走吧。”
秦蘇跟在北軒後面,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雍極殿處,大殿門敞開,屋內一瀑陽光傾瀉而入,一派明亮。
顧遮站在殿內簾幃處,並未穿龍袍,而是以一身白衣遮身,僅僅腰際處以一根玉帶鬆鬆而系,倒顯得他便衣時萬分的慵懶和貴雅。
他的烏髮亦僅僅以一根黑檀木髮簪輕穿而過,雖簡單至極,卻莫名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殿內點著一爐暖香,緩緩生香,繚繞似情。
在案桌上擺著一盤上好的進貢的大水梨,看上去汁液香甜可口無比。
——他記得昨夜她啃大水梨啃得很歡快,故而特差人送來。
他聽得隱隱約約有腳步聲靠近,劍眉處已多了幾分喜色。
“來了?”
他面露悅色地轉過身,卻看見了先來報信的北軒,臉色立馬僵在了那裡,眼裡掠過了尷尬。
“皇上這是在特地等秦姑娘?”
北軒再笨也算是猜出來了,他偷笑著問道。
“北軒,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嘴了。”
顧遮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了一聲又忍不住問道:“讓你帶人來的呢?怎麼不見了蹤影?”
“人……我確實是給帶來了。只不過,這半路遇到了遲太妃,硬是說看著秦姑娘萬分親近,拉著她便去了太和宮。”
“皇上你也知道遲太妃那潑辣性子,豈是我等小輩能攔住的……”
北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抬頭時顧遮便已經出了殿門。
“皇上您去哪兒啊?帶上奴才啊……”
北軒提劍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