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來到了本丸,並且好像有常駐的打算這件事,原本對於鶴丸來說,是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
然而這種開心並不包括還有另一群開心的付喪神們跟他一起分享主君。
因為他們,主君就不得不把把注意力劃分了好幾份,他原本還算豐厚的那一部分注意力,現在已經變成了六分之一,而悲哀的是就這個數字還可能變的更加大。
他很想拒絕承認這個事實,然而現實是不容許逃避的。
至少在他一早起來找了半天才在本丸的花田地裡找到主君,卻看到了五虎退一臉怯生生但又粘的死緊的跟在主君身後,被主君笑著送了朵花時,鶴丸國永心裡的那份淒涼感真是像是三月飛雪。
主君,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呸,曾經被你第一個喚醒的鶴嘛?
要知道這個花田還是他和三日月一起為了主君以後來到可以看到,才種了各式各樣的花,加上每天辛苦照顧才有的!結果他這份驚喜還沒有給主君看,就讓主君和五虎退先一起來了!
蹲在花田外邊,雙手拖著下巴的躲在一朵向日葵下面的鶴丸國永一臉哀怨的看著那邊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存在的主君,心裡淒涼的數著數,看到底數到幾的時候,自己溫柔的主君才能看到自己。
但是他沒有等來主君心電感應的一望和附送的治癒笑容,而是等來了燭臺切前來呼喚主君吃早餐的聲音。
看著燭臺切光忠走入花海,撥開主君肩頭飄落的花瓣,鶴丸國永氣呼呼的站起來,順便把自己頭上落的花瓣給丟到了一邊,看到五虎退和燭臺切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給嚇到,只有主君一臉笑容的望著自己,那笑容好像在說“終於出來了。”
少年主君開口“鶴丸先生,這個花田照顧的真漂亮啊。”
鶴丸國永心裡的那點委屈忽然就消失無影無蹤了。
他想,他真是太喜歡主君了。
“好的,現在帶主君一起去吃早餐嘍!”一把將笑容美好的主君抱起來,衣袍翻飛,鶴丸縱身躍起帶著幸一向用餐的屋子奔去,速度真如鶴般輕盈矯健。
燭臺切光忠和五虎退追在後面,鶴丸國永聽到燭臺切低沉的帶著些許慍怒的聲音,還有和五虎退弱弱的聲音,但他聽的更清晰的是,是懷中人的呼吸,還有自己和那故意同頻率的心跳聲。
這份喜歡無可抑制,因為它已經順著呼吸傳入心脈,動一下,就更加強烈一分。
早就沉淪,不想掙扎。
這就是他鶴丸國永對新任主君的忠誠和愛慕。
不是付喪神對審神者,而只是因為他是自己所認定的主君。
“呀咧呀咧,一大早就這麼熱鬧呢。”正往這邊走的三日月宗近聽到那邊遠遠傳來的動靜,抬手掩唇,對著一旁斂眸微笑的一期一振如此笑道。
一期一振聽著鶴丸的聲音中夾雜的少年的無奈聲音,道“主君,很開心呢。”
三日月宗近看了他一眼,眼角笑意加深“啊,確實呢。”
在這座特殊的本丸中,不需要出戰的他們,能讓主君開心就已經是全部的重心了。
他存在於在這座本丸中,就是他們存在的理由。
鶴丸國永推開門,就看到了已經坐在桌子前的小狐丸。他目不斜視的剛把少年主君放在離他遠一些的位置,小狐丸就跑過來佔據了主君旁邊另一個位置,看的鶴丸國永暗想不愧是狡猾的狐狸,反應真是快啊。
小狐丸衝他極為自然的一笑,鶴丸卻覺得這是挑釁。
不過主君在這裡,不能計較。
鶴丸國永坐了下來,他坐的自然是主君的另一個位置。
幸一併不知道自家刀劍們的暗潮洶湧,只是打量著這些由燭臺切做好的早餐,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
他對後來才到的燭臺切光忠也說了自己的想法“燭臺切先生真的很擅長廚藝呢。”因為說完,他就被小狐丸塞了一口菜,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燭臺切紅了一瞬的臉。
五虎退剛剛追了半天,氣喘吁吁的想坐下來,卻發現主君兩邊的位置已經被佔據,頓時抱緊了懷裡的一隻老虎,如果可以有耳朵的話,估計就可以看到他耷拉著耳朵慢慢的走到一個位置上坐下了。
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來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並無意外。
三日月只是半開玩笑道“只是晚了一些,主君身邊的位置就被搶走了呢。”
他自稱老爺爺,實際上很多行為上也很像個老爺爺一樣悠哉,但若是因此忽略了他對主君的上心,那就大錯特錯了。即使是老爺爺,對於主君,也是絕對不會輕易讓出的。
三日月宗近知道為什麼鶴丸會這麼急切的和主君親近,失去了記憶,就相當於連同和自己最初那一世的過往也忘記了,那麼現在嚴格來說,他們對於主君都是陌生的,起跑點,又是一樣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