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尋了一個都逃空的村子,召集來人手,投入到製藥的過程中。
由二丫指導。
葉菓則命人準備了很多的蚊帳,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梁禾在一年前就已經在準備賑災一事。
他派人尋到出海的陳振龍。
那時,陳振龍剛剛將番薯藤帶回大眀,本想先在小範圍進行種植,梁禾卻讓對方在自己名下八成的田地種植,不成想效果非常好。
而後在福建一帶進行推廣,逐漸開始向北延伸。
北方因為氣候寒冷,每年僅能產出一季大約三百斤左右的小麥,而就算在氣候溫暖的南方,一年兩季水稻產量也只有六百斤左右。
但是番薯卻在北方也可以種兩季,而且它的畝產量分別為兩千斤到四千斤。總計一年的收成便是六千斤上下。
番薯的口感雖比不上小麥和水稻,但是這對於饑荒來說,無疑是上天的恩賜,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甘泉。
他們這頭步入正軌的時候,子鹿也率領儀仗隊和後續的輜重趕到。
梁禾搖身一變,又恢復了皇長孫的身份。
這日,湖廣一帶的官員準備了宴席,宴請皇長孫,也順便摸摸虛實。
他們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才矇矇亮,而現在,餘暉已經渲染開來。
這時的武昌府同他們五日前來的地方,簡直是天仰之別。
那些被扒了皮的樹都被挖走,栽種上鬱鬱蔥蔥的樹木,荒無人煙的街道也有了百姓。
只是這些百姓除了穿著乾淨以外,神色卻俱是一片蒼涼,毫無生機。
待梁禾與葉菓步入湖廣承宣布政使司,更是一片合樂景象。
大堂的門上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
數百個案子整齊排列,官員和家眷們齊坐。
“清河郡王,清河王妃到!”小廝報出皇長孫的封號。
聞言,閒聊的官員盡數起身。
但見,皇長孫生得宛如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即使靜靜地走來,也是丰姿奇秀,自然流露出一種高貴清華,英氣之感。
還有那傳說是小傻子的王妃,在眾人目光的環視下,仍是好整以暇,從容不迫,哪裡有傻相?
眾人向著梁禾行禮。
“見過郡王,王妃,千歲千歲千歲歲!”
眾人心底多少有些忐忑,但也不敢在接風宴上生出馬腳。
“起!”梁禾微微頷首,道“尋常宴席無需拘於禮數!”
隨後,二人在官員的簇擁下,坐在主位上。
舞女見皇長孫來了,舞姿更是婀娜。
梁禾執起酒盞,口中則是品著美酒佳釀的精純,視線卻掃過下面的百官。
因為是帶著女眷的宴席,所以百官也都未穿官服。
他下手坐著的男子一張臉保養得白皙細膩,同女子的面板有一拼,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戴著精美鏤空玉冠,腰上繫著雕猛虎採花的羊脂玉玉佩。
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不講究,皆是貴重的物件堆砌而成,隨便從他的手指裡縫露出點什麼,都夠一家農戶吃飽喝足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