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斜射在屋內紅頂處,東風吹著雕花紅木窗,珠簾微微掀動。
梁禾讓眾人退下。
見人都離開,他再也顧不得什麼,將藥端起來,自己灌上一大口含住,掰開小丫頭的小嘴,並抬起下顎,俯下身一點點喂進去。
瞧見葉菓終於把藥吞嚥進去,嘴角微微勾起,復又如此餵了幾次,終於將一碗藥喂光……
葉菓朦朧中感覺一片柔軟,隨後一片苦澀。
她知道那是中藥的味道,救命的藥草,吃了最起碼能減輕劇毒的折磨,於是本能的配合嚥下去。
梁禾瞧見葉菓皺眉,以為是嫌藥苦,又趕忙用冰涼的藥泉,調了碗蜂蜜水,即刻含住蜜水,附身餵了進去。
葉菓神志不清,感到涼絲絲的味道不錯,便不停的吧唧嘴吞嚥。
很快藥效上來了,小丫頭四腳朝天,分成了個大字,昏睡過去。
暮色四合,金烏西沉。
醒來後,葉菓只覺得疼的肺都要炸了,細細地汗珠止不住的從額頭滲出,就連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剛醒就連忙找個痰盂狂吐了起來。
“嘔!”
這一吐便吐出小半桶暗紅色血液。
旁邊的梁禾,輕輕地幫她拍著單薄的後背。
他見小丫頭吐了這麼多的血,不禁將手指捏得嘎嘎作響,眸裡閃過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恨不得此時便將那個藏在幕後的罪魁禍首,給碎屍萬段。
見小丫頭吐乾淨毒血,他忙遞上茶湯給她漱口。
參伯聽到屋裡的動靜,忙將新鮮出爐的湯藥遞進去,道“吐出來就對了,來把這藥再下去。”
夏藕能感覺到自己吐血後,渾身發冷,虛弱的不行。
正是救治的關鍵時刻,她也不需旁人勸,見湯藥的溫度正好,端起來就一飲而盡。
梁禾將她手中的空碗接過來,輕扶起面色蒼白的葉菓,小心翼翼問道“菓菓,身體好些了沒?”
“咳咳!沒事,咳得急了些。”葉菓伴著劇烈的咳嗽,手捂著胸口,緩了一口氣才回話。
參伯又給她把脈,道“沉細軟綿似的弱脈,輕尋無板重採知,元氣耗損精血虛。
還有些舉指遲大軟,按之無力又空洞,精神氣血都傷損的虛脈。緩遲氣血皆傷損,澀微動結似相隨,概似真元氣多虧……”
“參伯,說重點!”梁禾催促道。
參伯挑眉,道“人是救回來了,還有些殘毒也不要緊,不過吐了那麼多血,身體虛弱的厲害,那些名貴的藥材最好別斷了。
毒煙是從肺進去的,日後多吃白色補肺的事物,滋補著。”
“藥材不缺,參伯只管開方子。”梁禾已經重回皇室,臉皮就沒打算薄了。
葉菓服下藥,身體慢慢回暖,道“麻煩參伯,給小黑、大黑、大狼也看看,它們同我一起中毒,也不知怎麼樣了?”
“已經餵了它們解毒丹,野生的身體好著呢,養個幾天就能回來。”參伯笑了笑。
果然,女主子是個純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