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拿著話本,一目十行的閱覽完,對著子鹿,道“讓咱們的戲子,念唱作打的演出來。”
“什麼話本子?”葉菓伸著腦袋往外間瞅。
素來在她面前“和藹可親”的小舅舅,此時臉上的表情異常冷酷,嘴角噙著一抹微不可及的譏笑,看得她小心肝都顫了。
梁禾無意中露出本來面目,聽到小丫頭的聲音,心頭微頓。
嬌軟甜糯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思緒,梁禾極力壓下翻湧的戾氣,微微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底恢復清明,好像方才的眼神從未出現過一樣。
回過頭,正好對上小丫頭探著小腦袋,投來那不安的目光。
他準備事成後再告知她,遂道“沒事,同子鹿張羅些生意。”
“那就好,就好……”葉菓的舌頭都有些不利索了。
方才,小舅舅的眼神好犀利,感覺他的目光似是會吃人一樣,吃別人她不管,但可別吃她呀!
梁禾差子鹿快去實行,自己一轉身回了屋子,還隨手將漏縫的門扉關上。
他見小人兒似乎有點害怕自己,心中一陣懊惱。
是他嚇著她了,她雖然做事大膽,但卻都是為了自保,自己也從不曾對她兇過。
“菓菓先歇著,粥水已經熬著了,一會兒吃了早膳就用藥。”
“小舅舅有心事?”
“咱們搬走可好?”
“小舅舅因為葉嫦的原因,遷怒老相國了?”
“其實老相國收我為關門弟子有何嘗又沒有算計?
他們葉氏子弟大多平庸,日後待老相國致仕,很難在朝中立足,所以他需要些有為的弟子,幫著他看顧葉氏的子侄。
人心逐利,這本就無可厚非,既然如今我受了老相國的恩情,自然要來日償還,可葉嫦不該動菓菓。”
梁禾心下慍怒。
葉老相國固有惜才之心,但意圖也並非那般純粹。
無非是覺得他日後或許能有一番作為,所以想先下手為強,日後再攜恩圖報時便有藉口了。
陰謀詭計,算計謀劃,他都能接受。
廟堂之上,官場之中,若是想出頭,或多或少都少不了這些陰謀陽謀。
旁人若是真有那個本事算計他,那他就吃了這個暗虧也無妨,但想借著恩情欺辱到小丫頭身上,他是段然無法忍下的。
他家小姑娘善良乖巧,就算有點兒小聰明,那也是被逼得!
憑什麼他得了一時的助力,就要讓小丫頭也矮人一頭?
梁禾話音方落,就見面前的小姑娘先是一愣,繼而抿唇展顏,杏眸似盛滿了秋水一般動人。
“人家老相國可沒這個意思,葉氏子孫固然平庸,但也沒有那些不成器的紈絝不是?”
“呵,還要同方家的紈絝比不成?且不說這葉嫦,單說那葉嫣、葉妍,葉戟、葉朝,又有哪個能拿得出手的?”
“小舅舅說的是,極是!”葉菓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耳房中小黑睡醒了,見葉菓同梁禾說話,急忙過來找存在感。
小尾巴搖得像筷子打雞蛋一般,刷刷的,移步換影。
“對了,小舅舅,小黑是怎麼找到菓菓的?”
梁禾豎起大拇指,道“飛禽走獸之中,犬類的鼻子都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