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是呢!當年鄉親們都要把災星燒死,為民除害,可李栓說什麼也不同意。
還非說是他胞妹,他的親妹子,要是還念著他母親的好,之前幫大夥做的事,今這事兒休要再提。
她哥把他從棺材裡抱了出來,給災星洗乾淨,向有娃的婦人借奶水,那時村裡哪有婦人敢喂這災星奶水,躲還來不及。
開玩笑,盼他死還來不及囁,還給餵奶水,呸!”
說話間,楊氏還顛著腳尖,歪著嘴,側著身子,挑著吊梢眼,雙手還撿起腳邊的石頭往李鎖的身上臉上招呼。
剛剛跑開的小娃們,身上的淚痕,泥巴還來不及涼幹,紛紛效仿楊氏撿起碎石,硬土塊,往謝家李鎖身上狠狠砸去。
此刻,被驚動的村裡人都圍上來看熱鬧,丟石頭的眾人這才意猶未盡停下。
葉菓望著這一幕,垂下眼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李鎖的遭遇讓她想起來曾今的“葉菓”,一樣的人微言輕,任人輕賤。
她想幫李鎖,但也不會將自己的好心捧過去。
人若欲得貴人相助,必先有自救之心。
葉菓讓梁禾繼續拖著木法前進。
木筏摩擦著地面,發出嗞啦嗞啦的聲音,很快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眾人望著五頭野豬高高地疊放在竹筏上,立時大怔。
視線從龐然大物上移開,挪到梁禾身上,見他後面身側只有葉菓一人,再無其他的獵手,那蠢蠢欲動貪婪驟然滋生出來。
那可是肉啊,足足五頭的大野豬,簡直夠他們一戶農家吃幾輩子的。
一時間,盡是吞嚥口水的聲音。
但一想到梁禾身上的秀才功名,還有娶的高門千金,就算心中貪婪也不敢生搶。
廢話人家官府有人,又有功名在身,還有一身府武藝,他們就是再饞肉,也不想丟了小命。
梁禾在眾人的注視下,旁若無人的走過。
財不能露白,這五頭野豬太過招人眼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看來要買些人手,震懾眾人。
葉菓才不怕這些村名呢,她甚至還想同那幾個刺頭打一架。
眸子掃過從地上踉蹌起身的利索。
其實,李鎖長得不賴,秀氣的鵝蛋臉,眉眼看似溫柔,但卻有一種骨氣,大概是長期以來的刁難,給她的臉塗上一層洗不掉的陰霾,一臉倦色加營養不良,十多歲的少女,看上去幾乎都沒有少女的細嫩。
不過這相貌,只要往後日子改善了,自然是風韻賢惠,再遇上不錯的男人,肯定不愁再嫁。
只是生在這種家庭,可真是可惜了……
天已擦黑,在梁家老宅外徘徊多時的許家姑娘許慧,還拿不定主意進不進去。
“表妹,咱們已經轉悠了近一整個時辰,看來等不到人了,要不還是回去吧?”方樂彤心中不安,勸說起來。
她一想到被葉菓往嘴裡塞蛇那時,就心中發怵,連腿都發軟,可心中畏懼的同時又將葉菓恨透了。
她聽說早些年,梁禾同表妹定又娃娃親,雖是口頭上的,但也是父母之命,許慧最是喜歡俊朗的讀書人。
若是能讓許慧從中周旋,定能給葉菓添堵。
一時間,心裡擰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