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等定會竭盡全力令季夫人醒來。”徐太醫彎腰作揖,許下了讓葉朝稍稍有些心安的話語。
葉駙馬見太醫們也商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乾脆將人都請走。
他對著長子,道“長祚送諸位太醫出府,順便安排幾個上好的廂房,讓府中靠得住的小廝去告訴季府一聲,季氏病了。”
“駙馬爺,還請季夫人好生休養,我等先行告退。”
太醫們如臨大赦,告辭後,腳步走得飛快。
葉長祚將太醫送走後,又趕緊安排季夫人當初的陪嫁丫鬟。
這些人在長公主府呆了好些的年頭,有些事吩咐給她們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勢必不會出差錯。
待葉長祚送幾個太醫離開,屋裡便只剩下葉朝和葉駙馬了。
葉駙馬忽然想到兄長葉老相國。
醫儒不分家,他的兄長博覽群書,說不定能解眼下之危。
“朝兒留下侍奉你母親,祖父去請你堂祖父過來,給你母親看看。”
“謝祖父!”葉朝哽咽起來。
他知道堂祖父瞧不上他們,誰讓自家府上的男子都靠長公主升遷呢?
所以,兩府的關係都是面上的。
甚至在後院的那些面首被賤民發現後,大鬧一場毀了葉氏名聲,葉老相國不僅未曾出手,甚至連句安慰的話也都沒有。
直到最近他才曉得,原來堂祖父告訴族人,他的祖父是駙馬,放在民間那就是上門女婿,他們一家子都算不得葉家人,所以老相國管不著。
這是人話嘛?
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都是血親……
相府。
葉老相國在荷塘邊負手而立,清風吹得袍裾獵獵紛飛。
他年事已高,滿頭銀髮,身上的威嚴卻絲毫不比年輕時下少,甚至還多幾分,那是久居高位的氣場,不是刻意修養便能養成的。
這片荷塘是姝兒生前最喜歡玩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