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嫣剛一離開,三房就又恢復了熱鬧。
丫鬟們再次開始拿梁禾和福王做比較,正胡言亂語中,就見梁禾提著食盒,在細風中衣袂翩翩而來。
眾人紛紛過來請安,倒是比對葉菓更加敬重,且再也沒有之前對泥腿子的看輕。
笑話,連她們主子都對人家恨得壓根癢,卻偏偏又無可奈何,她們還能上天不成?
梁禾身著白色布衣,面對眾人行禮,不卑不亢的微微頷首,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他腰細腿長步子快,沒一會兒就到了葉菓住的耳房。
推開門,視線一掃,瞧見小几上擺著兩個茶碗,明顯是有人剛剛來過的模樣。
不知為何,梁禾眸色一沉。
緩緩走過去,捏起兩個茶碗輕輕嗅了嗅。
瞳孔微縮。
這是絕嗣藥的味道,前世他偶然在葉相府見過。
猛地,撩開紗帳,正準備一把將小人兒給從被子裡挖出來,卻見小丫頭舒舒服服地窩進被子,還美滋滋的勾著唇角,沒有半點兒不舒服的樣子。
難道是他記錯了,應該慢性的藥?
梁禾指尖微蜷,掀開棉被,將藕節的小胳膊拉出一節。
因為擔心,手腕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兩分。
二人間的距離,也靠近了些許。
葉菓反算計了葉嫣,心情好不美麗,正裹著曬得蓬鬆喧軟的棉被,舒舒服服地給自己找個姿勢,養精蓄銳。
結果她剛有了點兒瞌睡,被角就被人掀了去。
一見來人是梁禾,世上僅剩唯一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她不由得心虛。
誰讓她一日傻,就日日傻的,欺騙自己人,她心裡也怪過意不去的……
在梁禾關心的眸色下,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虛呀!
哎,還是繼續傻下去吧!
她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才怯生生地將棉被拉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小舅舅,菓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