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用度，盡數清減，夜睡草蓆，無榻無被，抄習經文，每日只食一碗清粥，也好改改這個暴躁的性子，為梁安人這個嫡母守孝！”
葉妍畏懼嫡長房，生怕加重處罰，也不敢同季夫人當面鬧。
她被婆子押下去前，對著葉菓，狠狠道“葉菓報應不爽，你給我等著！”
呵，多麼熟悉的字眼……
葉菓眨眨漂亮的眸子，一臉茫然地望著那張不甘的臉，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暗暗腹誹著……
她身為不敢出閣的老姑娘，有無數人在背地裡嘲諷，她偶爾心情不好，就去怒懟。
也許她用詞過於犀利，那些人在憤怒離去之際，總會這般叫嚷。
“葉姝，你不就是依仗相府？總有一日，我定會讓你追悔莫及！”
“葉姝，你哪有閨閣女子的溫婉？你就等著當一輩子老姑娘，嫁不出去吧！”
諸如此類的話，曾經她不知聽過多少。
等著，便等著！
她都借屍還魂了，還能咋地？
葉菓不經意地用餘光瞄了一眼，被踏翻的火盆，微揚唇角。
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往耳房走。
因為她受了家法，極為虛弱，被扶到了耳房時，已經力竭。
“姐姐們辛苦了，菓菓給你們添麻煩啦，對不住，都去忙自己的事兒吧，不用管菓菓啦！”
“六小姐，有吩咐就喊一聲。”婢女們對葉菓的印象一直不錯，只是礙於其他主子的眼色，她們不敢親近。
這個主子雖然傻了點，可心地善良，處處為他人著想，不像長公主那些主子心狠手辣，動輒打罵。
如今，許給那個年輕的秀才，總比方夫人將人抬給七八十歲的老頭子為妾好，也算脫離苦海了……
葉菓蒼白的小臉，露出一抹虛弱的憨笑，道“姐姐們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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