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元旦的三天假期已經過去了,但是鐵路的運輸擁擠度,卻儼然沒有緩解分毫,雖然在省城上了三年大學,來火車站的次數,自己都記不清楚多少次了,尤其是這候車室,更是瞭如指掌。
但是我不得不說,這裡卻是我最厭惡的一個地方,尤其是聞到了空氣當中的泡麵味兒,頭油味兒,煙味兒,還有個別人身上的狐臭味兒的時候,燻得我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此時,隨著廣播通知之後,原本看似坐在椅子上面閉目養神的那些人,瞬間睜開了眼睛,紛紛地站了起來,朝著檢票口快速地移動了過去,頓時這些旅客的腳步聲,蛇皮袋的“嘩嘩啦啦”聲,還有旅行箱輪子和地面的摩擦聲交織在一起,搞得候車大廳頓時熱鬧了起來。
“滾開,滾開……”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一邊用兩隻麒麟臂推開面前的人呢,一邊大吼著,她臉色憋脹地彷彿一隻剛剛從地裡採收的紫薯,胸前的兩坨建築物彷彿是兩座嵯峨的危峰,頓時把周遭的人擠得東倒西歪,於人流之間,殺出一條“血路”!
“啊”地一聲,崔明麗都因為這一通兒的擁擠,搞得身形有些不穩,差點甩到,好在我一下子扶住了她。“這人真是……”崔明麗皺著眉頭,看向了胖女人的離去的方向。
但是有個老大爺卻因為沒有來得及閃躲,而被她抓住了衣領,“死老頭兒……”胖女人憤憤然地說著,“你他媽的不知道閃開嗎?你知道我老公是誰?”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老頭兒畢竟年紀比較大了,也沒有必要跟這個悍婦糾纏而傷到自己,便不再說什麼,這胖女人便一把把他給搡到了一邊。
“死肥婆!”一個瘦小的男人忍不住地罵道,“臭三八……”不單單是男人,此時女同胞也不住地咒罵著,女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著,但正在此時,嘟嘟卻不知何時,從我的胸前的古玉當中飛了出來。
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個小鬼,今天出門的時候,我忘記在古玉之上加持封印了,我勒個去啊,現在在火車站的人流高峰期,若是讓他就這麼飛出來的話,這裡人多眼雜,萬一被一些人看到……
我正想著,誰料嘟嘟這傢伙飛到了那胖女人的身後,從她的屁股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紅色的車票!做完了這些他衝著我狡黠一笑,便把這車票丟到了一旁的一隻垃圾桶裡面,而後飛回我胸前的古玉當中。
我正想責備他,但是崔明伏卻攔著我說,“嘟嘟這才是替天行道……”
可嘆面前的胖女人對於嘟嘟的所作所為還未曾得知,依然氣勢洶洶地朝著前方走著,那氣勢著實猶如欽差大臣,“請出示您的車票!”
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是同一個臥鋪車廂,胖女人的手摸索向自己的屁股口袋,但是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列車員便只能先給我們三人檢了票,看到她一臉的窘相,崔明伏“噗嗤噗嗤”地忍俊不禁。
但是胖女人在把自己的兩個屁股口袋給摸索了一遍之後,卻仍舊一無所獲。“奇怪……”她暗自喃喃道,“到底去了那裡呢?”
但是列車員卻沒有這樣子的耐心,“下一位!”於是她身後的那些旅客,倒是魚貫而入地上了火車,只有她站在車廂旁邊,仍舊在不停地翻找著自己的口袋,胸前的那兩坨“泰山”左右晃盪,更像是在海上航行的兩艘“泰坦尼克”!
但是即使她胸前的兩坨“泰山”再價值連城,但是沒有車票,我們這位列車員站在門口,就像是一位剛正不阿的“女包公”一樣,堅決不讓上車,無奈,列車此時已經吹了哨兒,胖女人只好央求列車員先讓她上車後補票。
看到這一幕,我們三個幾乎笑岔了氣兒,雖說這樣子的報復很不好,但此時的心情卻止不住地愉悅。
而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齊少鋒打來的,這個損友貌似對我們這次的濰坊之行十分在意,一路之上頻頻地打來了電話,問及我們此時的行程如何,也算是對我們關懷備至。
“喂,小天兒,你上車沒有……”雖然,我們只是透過無線電交流,但是我仍舊從手機的聽筒裡面,感受到了濃濃的乙醇的芳香。
這個傢伙,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鐘,看來他的夜生活已然開始了,晝伏夜出,這儼然成了齊少鋒現在的作息習慣了。
我告訴他我們現在已經在火車上面了,讓他少喝點兒,明天一早還要跟我們三個準時接駕,齊少鋒笑著說絕對沒問題,誤不了事兒,一早都安排的妥妥的了。
現在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器官各項功能,都有嚴格的把控,每天喝多少酒,什麼時候可以醒,於他來說,都幾乎堪比精密儀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