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省城之後,我第一時間帶著鶴氅道袍,還有那骨灰盒去找了武吉通老前輩,吳老前輩的辦公室裡面,我把手中的鶴氅道袍,還有那骨灰盒放在了他的面前。當他看到了那滿是塵土的鶴氅道袍的時候,他的嘴唇竟然止不住地抖動了起來,“是他,是他,真的是他啊……”他的聲音開始不住地顫抖著。
他一把捧住了這件滿是灰塵的袍子,緊緊地貼在了胸前,“這就是我那兄弟啊,這真的是我那位兄弟啊……”他那溝壑縱橫的臉上,早都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武老前輩痛苦不已,“可憐我那兄弟啊,年紀輕輕就遭此橫禍,竟然一去不復返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若說這趟去獅子崮的收穫的話,那就是把這副白骨,還有鶴氅給武老前輩帶了回來,所以也不全然是沒有任何收穫的,想到這裡,我暗自在心中忖度了一番,這麼看來,也還不算是沒有任何收穫的,不是嗎?
而後,便是在仙祐堂中,又開始了自己一天天的生活,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生活。只是,我胸口處的這個印記已然是存在的,不論如何,這印記也是一天天地都存在這裡,我都已經記不清楚,這印記存在我的身上有多長時間了。
但是,我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不適,但就是這樣子,才讓我的心中忐忑不安,若是身體出現了異樣的感覺的話,我起碼還可以預估最壞的形勢。
但就怕現在這個情況,才是最大的一個雞肋,若是沒有任何的預兆,那麼就不曉得它什麼時候發作,並且發作的程度如何,均是一無所獲。
“您好,歡迎光臨……”聲控門鈴那邊再次傳來了聲音,我抬頭,看到了從那門口走進來的任林昆,這傢伙,在這麼冷的天氣裡面,仍舊是油頭粉面,並且還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西裝,手裡面捧著一束“滿天星”!
崔明伏穿著一雙人字拖,從衛生間裡面走了出來,這傢伙剛剛衝完澡,一邊用毛巾在擦著頭髮,一邊望向了剛剛走進了屋子裡面的任林昆,那雙眼幾乎瞬間都可以噴出火來了,崔明麗坐在了櫃檯處,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有些尷尬。
“明麗啊……”任林昆款款地走上前去,但是崔明伏卻也大步一邁,走到了任林昆的身邊,就聽到了“啊啾啊——”一聲巨大的喊聲。
任林昆手中的滿天星的花瓣兒當即被全部吹落掉了,而後,在他的手中,只剩下那光禿禿的花莖。
我了個擦,我看到任林昆的臉,彷彿和一盤剛剛滷製好的牛肉一個顏色,他的牙齒頓時咬的“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但是讓我極為驚訝的,倒還是崔明伏的肺活量,竟然可以瞬息之間,竟然達到了吞雲吐霧,平地起風的程度。
“不好意思,剛剛洗澡,著涼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拿毛巾在擦著自己的頭髮,同時那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便毫不客氣地,朝著任林昆的臉上招呼著,搞得任林昆黑著一張臉,快速走到了崔明麗的面前。
我明白,此時他的心中跟吃了屎是差不多的,但是為了在崔明麗的面前保持自己的紳士形象,他的臉上還是那招牌式的微笑,只是牽動了那原先的幾塊肌肉,“明麗,我是天上的星星,你是月亮所以這……”
話說到這裡,他低下頭去,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滿天星,此時,只剩下那光禿禿的枝杈了。他尷尬地楞在了當下,崔明麗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是這樣子,任先生,我們現在是工作時間,是有規定的,而且,以後類似於像花這種東西,您還是不要再送給我了,免得花錢!”
崔明麗說完,便起身走到了寢室當中,徒留任林昆抱著一團枯枝敗葉站在那邊,傻傻地看著崔明麗離去的方向,貌似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樣子的事情。
“喂!”崔明伏走到了任林昆的身邊,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聽到沒有啊,你理解力太差了吧,我看就差我妹妹直接開口讓你滾了!”
任林昆死死地瞪了崔明伏一眼,淡淡地說了句,“行,你有種!”說完之後,把手中的花束一把丟在了地上,便快速地走到了“仙祐堂”的大門處。
但是崔明伏卻一把撿起了那個被他丟在了地上的花束,“任先生,您的東西,帶走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把手中的花束,使勁地向著任林昆離去的方向投了過去,“我呸,你當自己他媽的是頭蒜,沒人拿你就餃子,神馬東西……”
可是我仍舊搞不清楚,崔明麗對於任林昆的態度,怎麼就在這一瞬間就出現瞭如此之大的變化,我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崔明伏一邊坐在沙發上面摳腳,一邊告訴我,“什麼啊,他算個屁,我告訴你,有些時候女人也是如此,當生活淡的跟個鳥似得時候,就必須要加入一些調味品,這樣子生活才有味道嘛!”崔明伏一邊說一邊摳著鼻孔,可是我倒是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崔明麗,真的是那樣子的人嗎?登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崔明伏雖然自稱是閱女無數,但是武仍舊覺得對於自己的妹妹,他仍舊有些參閱不透的吧,畢竟崔明麗和一般的女孩子還是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