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逐漸往前行進,此時此刻,天上的太陽已經逐漸落下,但是還沒有出現那種落日的餘暉,之前在上學的時候看到了一篇文章,就是描寫這洞裡薩湖落日的悽美,但是那篇文章的作者,卻在文章裡面如此寫道:
“悽美”當中的“悽”字,是“悽慘”和“悽然”的意思,就是因為泛舟在這洞裡薩河之上,看到兩邊原住民的吊腳樓,才油然而生那種的感覺。
正在想著的時候,我們車行至上船的碼頭,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裡並沒有那篇文章當中描寫的那樣美麗,倒讓人覺得概括起來就三個字“髒、亂、差”!
這裡的設施,好像在修復中,坑坑窪窪即難走又混亂!而洞裡薩湖的湖面上水質非常渾濁,還不時地翻騰起一股刺鼻的魚腥味兒。
我望著在這河岸兩邊鱗次櫛比建立著的吊腳樓,突然覺得他們會不會從屋子裡面往這河水當中、吐痰、排洩,那麼今天中午吃的那“阿莫科魚”,登時讓我的胃裡面止不住地泛起噁心。
雖然此時的太陽已經逐漸地西落,但是陽光依舊炙熱,相比中午之時,已經好了很多,我望著那些由泡在渾濁河水當中的木頭支撐起來的房子。頓時就覺得那種“悽然”的感覺,瞬間襲來,住在這搖搖欲墜,幾欲傾頹的房子當中,實在是一種比較悽慘的事情啊!
除了原著民,在洞裡薩湖的水上吊腳樓裡,也生活著一群越南人的後代,據說在越南南北戰爭時期,他們的父輩是為躲避戰爭而來到柬埔寨的。
在柬埔寨,他們被限定在洞裡薩湖上,不能靠岸,不能從事除捕魚以外的其他工作。戰爭雖然結束,但他們卻不能回家,這些無家可歸人,有家不能回,同時也沒有被高棉這個國家所接納,於是成為沒有國籍的難民。
他們的吃喝拉撒睡都在船上,生活得不到根本的保障,生病得不到基本的救治,是完完全全的水上居民。但是這水上生活並不單調,這裡和陸地上的生活沒有兩樣。
沿途乘車經過的時候,看到這兩邊有各種水上設施,水上商店,水上加油站,甚至水上學校,水上籃球場,水上天主教堂,水上佛堂,水上養殖場,水上居委會,這些人的一切吃喝拉撒也都在水中進行。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準備上船吧……”米恩一邊抬頭看了看天色,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錶,便催促著我們趕緊上船,此時,那落日的餘暉落在了這洞裡薩河的河面上,也灑在了河岸兩旁的房子上面,反射的光芒落入了我的眼睛裡面,登時把眼睛刺的有些生疼,“悽美”之感也油然而生。
泛舟行駛在河面上,在河岸兩邊有很多的孩子,正在對著過往的船隻,唱歌跳舞,那些舞蹈舞姿拙略,但是孩子們卻跳的十分的起勁。
當看到有中國遊客的船隻經過的時候,那些孩子便唱起了中文歌曲,發音還算是標準,我們便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口袋裡面的糖果或者硬幣,隔著河面,拋向了岸邊的孩子們。
生活在如此簡陋,甚至有些蠻荒的境地,孩子們仍然那麼快樂,看著他們的笑臉,登時覺得這些孩子,才是從那岩石縫中長出來的小野花吧!但凡是遇著了一丁點兒的養分,就會拼命吸收,努力生長。
在河岸的遠處露出樹頂的叢林,就是紅樹林,米恩說走進去會看到樹上掛了很多棺材,由於在雨季無法為死去的人舉辦葬禮,這裡的人會先將裝有屍體的棺材掛在樹上,等到旱季再進行埋葬,但是到了旱季棺材裡面的屍體往往就不見了。只剩下空空入也的棺材,還有死者生前的一些服裝雜物。
說到這裡有點恐怖,據說,那些屍體被一條條黃鱔,從棺材的縫隙中爬進去,慢慢吃掉,他告訴我們在柬埔寨不要去吃市場裡販賣的鱔魚……
草,聽到這裡,我吞了吞口水,這下子,不但搞得我對於柬埔寨的鱔魚不敢吃,對任何地方的鱔魚也充滿了陰影。
“還有一種說法……”米恩微微地扎著眼睛,“據說是這裡的一切黑勢力,把那屍體從棺材裡面取出來,然後再用秘法把皮給剝掉,然後再運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洞裡薩河面上面,這落日的餘暉越來越濃郁,天色也逐漸地黯淡了下來,聽到這樣子的話語,又看向了岸邊那一片黑暗的紅樹林,心頭登時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漆黑的幕布,“行了,別說了,蠻嚇人的……”崔明伏衝著米恩揮了揮手,但是米恩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種陰森至極的笑容。
這些生活在水上的越南人家,生活艱辛,就在泛舟的一路上有各種小船尾隨遊船,有的販賣可樂飲料,有的船上小孩子身上纏繞蟒蛇,供遊客參觀,以賺取一點小費。
這些蟒蛇也是非常痛苦的,據說它們被從紅樹林抓來,大人們將其尖牙拔掉,嘴兩邊也封起來,只留下中間一個小小的縫隙,這樣就不會傷害的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