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這一通的話,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其實,不用崔明伏多加贅述,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感情當中不怕你狠心,而是害怕你狠不下心。
可是曖昧則是最傷人傷己的,只是那句話卡在喉嚨裡面,要說出來,卻十分的困難。骨鯁在喉,這種感覺只有身為當事人才會明白的徹頭徹尾。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滿滿的都是這老林子裡面潮溼的,寒涼的空氣,流進了鼻孔當中,讓我十分痛苦。
崔明伏或許看出了我此時的心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韓小天,不要再想了,繼續往前走吧,說不定就會有更好的結果了,我要去開閘放水,你要不要去?”
我點了點頭,崔明麗的帳篷在那邊,我們肯定不可以在帳篷這邊方便,保不齊她要是晚上起夜的話,我們兩個人不就在她的面前現場直播了嗎?
正好前方有一處比較低窪的地方,和他一起沿著那山坡慢慢地走下去,在這低窪的地方有一片密林,我和崔明伏各自找到了一個地方,開閘放水。
“喂……”崔明伏忽然叫我,臉上掛著那一抹笑意,他衝著我努了努嘴巴,“可以啊,韓小天,你挺有料啊!”說完之後,那種齷齪的笑意又在他的臉上展現了出來。
我也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你說你,開個閘還有在樹根兒處,你怎麼跟公狗似的,還要給自己留一些記號兒啊……”說完這句話,我也學崔明伏齷齪地笑了幾聲,這下子換崔明伏拿眼橫我了。
放水完畢,我倆抖了抖整好了衣服,便準備回去繼續值班,而就在此時,崔明伏卻猛地回頭,一把拉住了我,指著我們頭頂上面的大樹,“天兒,你看,這都是些什麼啊……”
我猛地抬起了頭,看著頭頂上方這些遮天蔽日的樹枝,在漆黑的夜幕當中,這些樹枝蔓延開來,籠罩在我們的頭頂上方,但是在那這幾棵樹的樹枝上,卻放著幾個長方體的東西,並且尺寸不算大,還反射著天上的月光,顯得這些東子格外的晶瑩剔透。
“這是?”我有些搞不懂,崔明伏便開啟了手電筒,在手電筒發射出來的燈光的掃射下,這些長方體的東西竟然反射著晶瑩的光亮,我們看得真切,彷彿那材質還是玉質的。看起來溫潤無比。
“你拿著,我上樹看看……”崔明伏說著便把那手電筒塞到了我的手中,他朝著自己的手掌上吐了兩口唾沫,而後便如同那猴子一般靈活地爬到了樹上。
我拿著手電筒照射著樹杈兒,“喂,你小心點兒,別摔下來。”我當真害怕他真的會一下子摔下來。崔明伏在樹杈兒上盤踞了一會兒,而後便猛地蹦了下來。
“看清楚了嗎?”我走上前去詢問著,“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崔明伏一臉的凝重,若有所思地答到,“有些像是嬰兒棺,還是那種玉質的嬰兒棺!”我有些驚詫,旋即又拿著手電筒掃射著頭頂的這些樹杈,這些玉質的“長方體”單論尺寸而言確實比較像是那“嬰兒棺”。
“你看清楚了嗎?確定嗎?”我呢反問崔明伏。
崔明伏點了點頭,“看是看清楚了,但是還沒有十分地確定,但是這玉質的東西形狀和棺材十分的相符,並且兩頭兒翹起,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元寶棺’,或者是翹頭棺,是古代夭折的嬰孩兒專用的……”
這麼說來……我把手電筒再次照射到頭頂的樹杈上,環繞了一圈,果然,在我們的頭頂處,竟然還不止一個嬰兒棺,並且是好幾棵樹上有一口嬰兒棺。
“一、二、三、四、……”我慢慢地數著,不由得暗自驚歎,足足有七口棺材,分別置於七棵樹的樹杈上面,我吞了吞口水,突然覺得這個地方當真有些詭異無比。草,這是怎麼回事呢?
崔明伏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韓小天,這‘嬰兒棺’怎麼會放在樹杈上呢?”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古代的一中少數民族特有的喪葬方式——樹葬,並且是專門葬這些夭折的小孩子用的!”
“哦?”聽到我這麼說,崔明伏的目光當中露出一絲驚詫,“怪不得,剛剛在樹上的時候,當我透過這玉棺看到了一些小孩子的影子,當時還在納悶兒,怎麼把這玉質的‘嬰兒棺’放在了樹杈上面!”
樹葬是一種非常古老的葬法,它原始的形式是把死者置於深山或野外的大樹上,任其風化;後來,有的稍作改進的方式是,將死者陳放於專門製做的棚架上。
由於置放屍體後任其風化,故樹葬也稱“風葬”、“掛葬”、“木葬”或“懸空葬”,樹葬是樹居的反映,因此,樹葬也是原始生活在葬俗上的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