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抱來了賬本,候夫人一本一本翻開,“侯爺,你來看看吧!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們給這個府裡的貢獻。”
慶安候接過去看了幾眼,臉色難看。
候夫人冷笑道,“老七一個人拿回來的俸祿和賞賜可是比你們所有人都多,這些年,府裡吃的用的,有多少是老七得的?他多拿點東西又怎麼了?”
“還有老二老三,不是我說你們,你們看看你們自己,這幾年給府裡交過一文錢嗎?
都是庶子,你們還不如老四,人家俸祿也沒多少,每個月就五十兩銀子,可就是這樣,人家每個月還給府裡交了二十兩銀子。人家老四也是有妻子有兒女要養的!平時府裡分東西,他也沒有你們領的多。現在,老大老四老六都不吭聲,就你們三房能蹦噠!”
吳姨娘嬌聲道,“侯爺,賬可不能這麼算的,那大爺不是也沒交過錢,每個月花費最多的還是他呢!”
“行了!”
慶安候把賬本一扔,“東西拿了就拿了吧,一家人,算那麼清楚幹什麼?”
候夫人冷笑道,“到底是誰要算賬的?老大和老七可是嫡子!侯爺平時寵妾滅妻也就罷了,要是縱容的他們毀了老七的名聲,我絕不答應!”
慶安候氣的手指著候夫人,“你……”
候夫人毫不懼怕,今天她也算是看透了,她站起來,“侯爺寵愛吳姨娘,我不說什麼,寵愛庶子超過嫡子,我更沒有說什麼,但是,只要我還活著,這府裡我就還能做主!若是侯爺再護著他們害我的老大和老七,我拼死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候夫人的架勢氣勢洶洶,還真把在場的人唬住了。
慶安候怔了一下,說道,“誰會害老大和老七?我看你就是想多了!”
“我想多了?”
候夫人冷笑道,“老大的身子是被誰毀了的?老七是被誰冤枉的?侯爺心裡不會不知道吧?要算賬,咱們今天就算個清清楚楚!要不要把老七叫回來?他可是管著大理寺,尋找證據,查問證人,這可是他的強項!”
老二池銘福瑟縮了一下,吳姨娘也不敢說話了。
慶安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若是真叫老七回來,這府裡還不被他翻天了!
他十五歲,就敢把老二按著狠狠地打了一頓。十八歲,進了大理寺後,雷厲風行,查問案件,多少積年的案子都被他審完了,得罪了多少人也不在乎,菜市口的邢臺上砍了多少人的腦袋?就是在金鑾殿上對著皇上,那也是侃侃而談,毫無懼色,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
就是他這個當爹的,對著他有時候也心虛。
他伸手把桌子一拍,“行了!這一天天的也不安生!老二老三老五,今天帶頭鬧事,罰你們去祠堂跪三個時辰,然後回屋裡好好反省。吳姨娘,回屋去抄經,這一個月不要出門了。剩下的,就交給夫人處置吧!”
吳姨娘他們不敢說什麼,怕再惹惱了候夫人,罰的更重。
候夫人也不客氣,既然慶安候發話讓她處置,她就不會對他們客氣的,“許氏,李氏,王氏,搬弄是非,罰三個月的月錢,禁足一個月!”
說罷,她又說道,“老四,你也是庶子,既然老二老三都不往府裡拿錢,你那每個月的二十兩就自己留著吧,你也不寬裕。”
池銘壽恭敬地說道,“是,母親!”
候夫人繼續說道,“既然你們都嫌老七把東西往外拿,那以後他的俸祿和賞賜就不交到公中了,全都歸到他自己的院子裡,他愛給誰就給誰!免得有的人成天惦記他的東西。”
“那怎麼行……”
老二話沒說完就看見吳姨娘對他輕輕搖頭,他把話嚥了下去。
候夫人是想明白了,之前她對老七太不關心了,導致老七跟她離了心,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哪有不疼愛的?先順著他些吧!也要讓府裡其他人知道,離了老七,他們誰能討得好?
塗改改可不知道慶安候府裡面已經鬧翻了。
她看著池銘歆帶過來的滿滿一車的東西,眼睛都不夠看了。